仔细想想,村里在他出生之后死去的人口可不是增多了吗?他娘亲都给他克死了!
村里不大,流言蜚语传播的更是快,村里人将他们赶去了边角的一个小房子,那里四周没有邻里,父亲将他关了起来,不见天日。
村里没有谁想和他们家有任何牵扯,包括做生意的都不肯做他们的生意。
六岁那年,父亲因为做苦工死了,他死的当真是及其的惨。
那是冬天,雪下的格外的早,又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从他们被赶出来那天,田地都被收走了,他们种不了庄稼,又没有人愿意卖给他们粮食,只能在后面贫瘠的土地上种了一些番薯和红薯,冬日用来储粮。
平时若是需要什么,就去很远的临镇去买,那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事情,还愿意和他们做买卖,村里的工也不要他父亲,最终只能是去很远的地方,去做很危险的事情。
那天是大雪,他在地里找到两个很大的番薯,烤熟了兴冲冲的去找他的父亲,那是村里人给父亲介绍的工作,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但是冬日里父亲并不想再去很远,就答应了。
他去的时候,看到父亲在搭着的木架上【参考搭房子那种钢管架】,一下下的开凿上面的土。
底下的木架咯吱咯吱的响,随着父亲卖力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晃着。
他想叫父亲又不敢出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村里有人看到他,惊叫了一声,“你这个怪物怎么到这里来了?快点滚回去!你是不是又想害死谁?”
父亲回头去看,他看到父亲转身的刹那下面的木架断了,父亲摔下来了。
那个地方大概有多高呢?
他不知道,只知道他要将头仰的最高,才可以看到父亲,他只知道父亲落地的那一刻发出了很沉闷的声响,随后便是刺眼的红色。
那个木架还压在父亲身上,村里显然已经有人看到了,惊叫了一声,但是没有人去帮忙,去看看父亲是不是还活着。
村里人来做的是用一种惊恐又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我就说是你!大师都说了让你不要出门你不听!你一出生就克死你娘,现在又克死你爹,村里和你有关系的一个个都被你克死了!你到底要害我们到什么时候?”
那个人推了他一把,他手里的番薯掉了。
“你别碰他啊!他那么不祥,你碰了万一被传染上了什么怎么办?”旁边有人将那人拽去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一句一句的指责传来,人太多了,他分不清是谁在和他说话,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推搡他。
地上的番薯被踩坏了,就像是地上的父亲一样。
“把他赶出去!赶出村子!”
“不,就算是把他赶出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报复我们!我们应该杀死他,这样他就害不了人了,我们这是为民除害!”
“对,我们应该杀了他!”
“反正他爹娘都死了,没有人会管他了,一个六岁的孩童是活不下去的,我们这也是为了他好。”
村里人达成了一致,一脸厌恶的将他带了回去。
村中间是一大片的空地,他们在那里搭了一个火台,要在那里处死他这个灾星。
“我们不如将他带回原家【出生时候的家】去吧?在哪里出生在哪里死亡,这才算是落叶归根了嘛,以后好安息。”
有人同意了,“对,把他们的东西都一把火烧干净,不然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放心。”
“这也倒是个好办法,就是苦了两边的邻居。”
住在他们旁边的两户一早就拆了墙挪了自己的房子,为的就是不和他家产生什么联系。
“没事没事,都是为了村里人。”
村里人一拍即合,将他带去了原本的家。
没人会想着霸占他们家的房子,那里已经落了很厚的一层灰,可以看到墙上有许多的蜘蛛网。
在村里人将他关起来之前,他问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父亲呢?”
村里人瞪了他一眼,“早就死了!我们厚葬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没有等他回答,那扇门关闭了,他真的就听话,放心的去了。
之后他被一把火烧死了,连同房子一起化为了灰烬。
奇怪的是死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可能是执念,让他再次回到了父亲死前的地方。
父亲的尸体还在那里,可能是因为冬天不容易腐坏,保存在了那里,上面覆盖了雪,还结了一层冰。
连姿势都没有变,连上面压着的架子都没有被挪开。
这就是所谓的厚葬吗?
他站在那里,思考自己不太了解的事情。
“那一家总算是死绝了!”
“就是,我都没敢灭火,硬生生等着它自己烧干净熄了。”
“不过现在村里就好起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事了!”
他们一边说笑一边踩踏着父亲的尸体走过去,将架子搬走烧掉,而结了冰的父亲就那么自然的成为了垫脚石。
他看着父亲依旧睁开的双眼,看着他的方向,好像第一次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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