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位浑身湿漉漉的小帅打着哆嗦,对他说道:“渠帅,我等何退?”
阿伏干看着黑暗的中溪水,冷声说道:“夜深目暗,我军方将下水,敌军便已得知,你可知此是为何?”
小帅眼珠晃动,问道:“可是敌军能夜视?”
阿伏干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然!”
说着,阿伏干前来几步,将耳朵对着中溪水,对小帅笑道:“你听,是什么声音?”
“嗯?”
小帅惊疑一声,抿了抿嘴,将头探去,凝神静气细听响动。
噗噗噗、噗通噗通
连绵不绝的响动入耳,小帅眉头一皱,眼珠子左右晃动了下,好似在想什么。
下一刻,小帅双目一瞪。
“哦……”
小帅恍然,伸手点了点。
对阿伏干施礼笑道:“渠帅英明,我等已退,敌岸飞石仍不绝,看来,敌军也是看不到我们的啊,只是,他们是如何分辨我军入水的呐?”
面露疑惑的小帅抬头看向阿伏干。
“呵呵!”
阿伏干轻笑一声,笑道:“若我所料不差,敌军定是以水波断我军之向,嗯!如此看来,我可要好好谋划一番,让其断不得我军动向!”
“哦?”
小帅惊异一声。
蹭蹭......
快步来至水岸,伸手对岸边一位手持火把的士卒说道:“拿来!”
士卒将火把放入其手,唤道:“军主!”
小帅未曾言话,打着火把躬身朝水中看去,顿见水波上下起伏,一波一波的朝岸边而来,绵绵不绝。
抬头看向河中,不见水波源头,却能听到无数飞石落水,再朝左右观望一眼,水波有急有缓。
“嗯!”
小帅皱眉轻嗯,将火把丢给士卒,朝岸上而来。
“渠帅,正如你所言,军下见那水波不绝,且左右不同,有急有缓,飞石落水则急,无飞石则缓,想不到,想不到啊,竟有人想出以水波辨敌,嗯,想不到啊!”
小帅摇头赞叹。
“哼!”
阿伏干轻蔑一笑,抬望河道。
咚咚咚......
黑夜中传来一阵鼓声。
“嗯?”
阿伏干轻咦一声,顺声望去,听那鼓声好似从左侧大营传来,不禁深皱眉头,暗道:“这匹黎怎敲战鼓?岂不是告知敌军我部渡河了?哼!”
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阿伏干朝左右看了看,眼珠子一动,对左右说道:“去,传令甲子幢、乙丑幢分布左右,去往河中倾力践踏,定要水波起伏不绝!”
“是,渠帅!”
左右之人应道一声,快步离去。
阿伏干盯着对岸打着火把的大营,冷声说道:“其余人等,待再无飞石落水,我等渡河......灭其营!”
“是,渠帅!”
营中诸人大喝,淹没飞石入水之声。
阿伏干部甲子幢与乙丑幢纷纷入水,待水至马腹便来回跑动,让得水波不断剧烈晃动起来。
霎时间,飞石落水声也猛的急促起来,将水面击打出啪啪啪的声音。
黑夜中,如冰雹般的飞石并未持续多久,在匹黎的鼓声之下,阿伏干极为费力的倾听着,对那扰乱他的鼓声,心中不禁暗骂一句:“这匹黎,当真令吾厌之!”
不多久,阿伏干耳朵动了动,听河中好似已无飞石落水之声,抬头望去,但见对岸有人影急退,阿伏干见此也未曾起疑,大喝一声:
“儿郎们,去蹀躞、丢马槊,杨刀废鞘!”
锵锵锵~
柔然将士纷纷抽出马刀,
顿起一连串的响动。
唰唰唰的挥舞马刀切向蹀躞带。
刺啦~
刺啦~
无数蹀躞带被切割的声音传来。
砰砰~
砰砰~
又是无数蹀躞带落地声、马槊被丢弃在岸的声音,便是刀鞘也被其扔下。
从阿伏干此举来看,他真的很精明,因为渡河时,装常用之物的皮质蹀躞带将会盛水前行,会给战马带来阻力,而马槊则会给骑兵造成负担,而刀鞘,则如蹀躞带一般。
他此般做法,可让柔然人在渡河中省去三分之一的阻力。
片刻,众人将身外‘杂物’除去,阿伏干大手一挥,怒喝一声:“儿郎们,破敌营,便可直入狄那,抢其谷物,夺其女郎,众将士!”
阿伏干冷视一圈,举手怒吼:“渡河,灭其营!”
“渠帅令,渡河,灭其营!”
“渠帅令,渡河,灭其营!”
“渠帅令,渡河,灭其营!”
令兵飞速传喝。
众人闻之,面色严肃,杨刀大喝:
“灭其营!”
“灭其营!”
“灭其营!”
“丁卯幢,甘为先锋,众将士,随我冲!”
丁卯幢主大喝一声,策马飞速朝中溪水奔去,还未等丁卯幢的人反应过来,便已冲入河道。
众人见之,连忙大喝:“冲啊!”
哒哒哒~
策马随去。
丙寅幢的幢主一看,我三号幢还没发话,你四号幢就先跑了?连忙怒喝一声:“我丙寅幢在其前,岂能落之?随吾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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