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向那手臂的主人:“汝来!”
众人闻言,登时回望,想要看看刘盛指得是谁,可那一片区域有不少人,谁也不敢确定是谁。
被刘盛所指的地方,人群一片恐慌,唯有一人却是慌乱中带着平静,他便是那王锡山,但他没有主动站起来,反而在尽力的和其他人保持一样的姿态。
刘盛笑了笑,随手指了两个将士,对其说道:“去,将那臂束红带之人押出来!”
二人朝人群看了一眼,登时便看到那手臂束着红带的王锡山,忙应命道:“是,将军!”
言罢,便冲入人群,直奔王锡山而来。
看着甲士奔来,王锡山周边的人都慌了起来,王锡山见状,也连忙装作慌乱的样子,直到被甲士架起来。
周围的人看着挣扎且无助的王锡山,不禁松了口气,也为王锡山默哀着。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王锡山,特么的是个暗托啊......
洗脑,怎能没托呐?
刘盛笑咪咪的看着眼前的小郎君,那灰头土脸的样子掩盖不住他的书生气。
“汝先来。”刘盛指了向库狄他们。
王锡山闻言,朝后看了一眼,表现的慌慌张张,有些犹豫的样子。
这演得,可以啊。
刘盛心里赞道,但他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了,走上前来,拍了拍王锡山的肩旁,大声说道:
“汝是何人,吾不问,何人部下,吾也不问,你只需道出其人何时何地所犯何罪便可,一罪抵一罪,说的越多,罪责越轻,待讲完,去军令官处上报名姓即可!”
王锡山抬头看了眼刘盛,眼中满是笑意,但身子却是颤抖着,礼道:“谢将军!”
说罢,他便指向一人,缓缓道出他‘所了解’的事情,说完一人,他未曾罢休,又指向一人说道:“此人如前者一般,于..........”
一个又一个。
看得刘盛是目瞪口呆,这王锡山做的,比他想的更好,他以为王锡山顶多也就是开个头,随着指着一个人说上一番就好了,哪成想,这是要把一十六人全给说一遍啊。
说完,下一个,说完,下一个。
下方人群,开始有人对其怒视,说一个,怒视他的人便会多一些。
直到,他除了侯莫陈外全说了一遍,那充满愤怒的目光已是多不可计。
但王锡山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脸色全特么是灰,谁认识谁啊?
刘盛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做得不错,卢大在医官处,你可去寻他。”
“谢将军!”
王锡山满是喜色的说道,但却不见其身子动,也不见其嘴唇张开,还在极力的表演着。
刘盛挥了挥手,笑道:“去军令官处定罚吧!”
“是,将军!”王锡山扶胸一礼,便径直前往那山羊胡所在。
此时,山羊胡军令官处早已摆设了十六张案几,案几旁竖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部落,正对应那一十六人的部落。
诸多人看着小郎君安全得离开,不由得心动了。
刘盛回望,心道:“差不多了,有了人开头,你们的罪恶感也就不会那么强烈了吧?”
想着,刘盛便道:“已有阿郎诉其之罪,所言罪者诸多,吾有言,一罪抵一罪,阿郎无罪之,而此辈,仅凭阿郎供词,我便可定其之罪。
我念诸君不易,予尔等之机,诉其罪者,少一人不少,多一人不多,若过巳时,该斩之人当斩,该杀之杀当杀,诸君好自为之。”
言罢,刘盛便转过身,朝那医官走去。
.........
随后的事,也如刘盛料想的一样,有人踌躇的站了出来,战战兢兢的诉说着一些罪状。
起初,很多人心里还过不去那道槛,忿忿的看着那些上前诉罪之人,可慢慢的,人数多了,他们也便麻木了。
毕竟,是选择日后的衣锦还乡,还是选择现在的狼狈模样,他们都有各自的计较。
而那些被其怒视之人,心中好似有着些许的愧疚之感吧,说话时倒也是实话实话,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诌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可慢慢的,事情就变了,很多人为了减轻罪责,开始往库狄等人身上按放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都说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后面的就不怕了,越来越多的罪状,让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很多人想起了刘盛的话,少一人不少,多一人不多。
这么一想,他们释怀了。
是啊,那阿郎‘王锡山’把所有人的罪责都说了一遍,这些人已是必死无疑,要怪也得怪那阿郎‘王锡山’,怪不到自己身上。
借着一切都是阿郎‘王锡山’的错,他们说与不说都没甚么区别的想法,秉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为了我无事,你就辛苦一下吧,反正你必死无疑的态度,他们的人更多了。
他们都想当那个回家吃馒头和磕瓜子的人了。
时间缓逝,眼瞅着巳时过半,许多没上前说话的人都开始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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