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如此。”刘盛点了点头,叹道:“你来时应见我戌城守将皆是女郎,若非无有男儿,吾又何必如此呐?”
“哎,戌边戌边,谁人戌边谁人部落便会遭创,柔然年年来犯,我独孤部年年损丁,此次,我独孤部已遭大创,大单于不该遣其他部落来吗?怎还让我独孤部戌边?”刘尔头满是怨气的说道。
“谁让我独孤部为大魏强部呐。”刘盛摇了摇头:“何况,即便大单于想撤我独孤,太父也是不愿的。”
“太父?”刘尔头楞了下,问道:“太父为何不愿?”
刘盛笑道:“我独孤戌边,可得一州之地,若被单于撤去,那这朔州,也便不在我独孤之手了。”
“哦!”
刘尔头微微点头,他不是没读过书的人,刘盛这么一讲,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对刘盛笑道:
“阿干,此次太父听闻你部损失惨重,特调五十邑落部民来此,先行者乃八国独孤之落,太父为防阿干制服不住,才命我带人前来。
现今,诸部已至拔那山下,余三十落正在途中,阿干甚么时候有空闲了,便去见上一见吧。”
刘盛闻言,登时大喜,拍着刘尔头的肩旁说道:“好,好呀,阿干正愁无兵可用,尔头此来,正解我之危也。”
说着,突然一愣:“好你个二锅头啊,我倒是说您怎会来此,原是太父之命,你方将还言是想念于吾呐,该罚,该罚呀。”
“诶?”刘尔头身子一跳:“阿干何故此言呀?阿奴与你讲啊,原是我父耶要来的,还有独孤尼那奴子,一直叫嚷着,若非我想念阿干,缠着太父让我前来,那来得,指不定是谁呢。”
探着头,戏问道:“难不成,阿干想我父耶来此?”
闻此言,刘盛嘴角抽抽,相比于刘求引那中年大叔,他倒是希望是独孤尼或是这刘尔头,毕竟有代沟啊。
而且,那也是独孤单于的嫡长子,下一代独孤单于,他要来到这里,那这朔州是他说了算还是刘求引说了算?
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尔头所言极是,阿干呀,还是喜欢你这白白净净的小伙子。”
“今夜同榻?”刘尔头挑了挑眉,对于刘盛的骚话,他早已免疫,什么小伙子,小白脸,大屁股的,头两年可没少听,他也知道,刘盛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真要和男人那啥,他一准跑的比谁都快。
刘盛抬眸下撇,一伸手,啪叽一声,撸了下刘尔头的后脑勺。
“你若由男化女,阿干定会与你夜夜同榻,你这粗鄙小子,就算了吧。”说着,抬了抬刘尔头的手臂,一脸嫌弃样。
刘尔头撇着嘴,摸了摸后脑勺:“哼,阿干无人道也。”
刘盛撇了眼,摇摇头,没再理他。
夜里,为刘尔头接风洗尘之后,刘盛便其打发到厢房歇息,自身回到书房写下几道命令,让飞奴传到狄那与盛乐。
第二日,刘盛和刘尔头从戌城出发,一路奔向拔那山的独孤部落。
此时的独孤部落相比以往很是热闹,这一次,刘罗辰将八国之内的独孤部民迁了近万人过来,这是一次不小的迁徙。
牛、羊、马匹与人,加起来不下十万众。
“阿郎,许久未见,身子依旧硬朗啊。”
一位老妇人来到这新部落串门,打眼就看到一个熟人,对其激动的说道。
老妇人前面有个胡子邋遢的小老头正在毛钻旁忙活着,听身后有人讲话,猛得转头看去,这一看,面色大喜。
“大妹。”老头一边叫着,一边朝其走来。
“阿郎。”老妇人激动的身子有些颤抖。
“大妹啊。”
“阿郎......”
两个老人相拥,许久后,老妇人问道:“阿郎此来,可是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单于说是让我们的邑落来此定居,往后啊,你我兄妹,便可时常相见了。”
老妇人喜极而泣,自她嫁到这里来,便和兄长一家几乎断了联系,以往有着儿子和丈夫,倒也还有依靠,可自从柔然今年入关开始,她的儿子、丈夫先后战死沙场,到最后,连她那女郎也是从了军。
如今,家中仅剩下她一个老人和一个十岁的孙子相依为命,但她并没有觉得苦。
因为她们的可汗,对她们非常好,从不让她们为生活而担忧,吃得喝的,由可汗的家仆来送,自家的牛羊,也由可汗的家仆统一照料。
那白鹭(警察局)里的人,还会经常将她们这些被可汗称为烈士家属的人聚到一起,说是开甚么联欢会,这一来二去,落里的女人们,也算是有了盼头,时不时的三五人聚在一起,相互帮衬着。
但女人呐,总觉得没有男人就没有依靠。
昨日里,听说独孤部又迁来了几个邑落,里面有不少熟人,也有很多人家中都有要出阁的女子,待娶得阿郎。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部落都惊动了,要知道,天下独孤是一家,原本就是聚在一起的,只是后来被拓跋珪、拓跋嗣二位国主连续离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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