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具体的,还得通过人口普查过后才能得知,现在,他也只能从刘尔头那里入手。
但刘盛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昨天刘尔头就和他说过,这二十落,并不是常规的二十落,这些人原本也并不属于这次迁徙计划,是他们这些落主毛遂自荐而来。
这些落主或多或少都和刘盛的部落有些牵扯,得闻刘盛的事迹后,他们更想为刘盛做些甚么,所以,这些人,刘尔头让刘盛不要担忧他们会起别样心思。
这话反过来说,不担忧这二十落,那是不是就得担忧那还没到的三十落?
嗯,刘尔头的意思,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独孤部离离散散许久了,刘罗辰不敢保证所有人都还对独孤王庭保持着敬意。
当然,这句话,刘尔头是没对刘盛说过,但刘盛也非曾经的刘盛,这一点,他在早上的时候就想到了。
“吁......”刘盛长出一口气。
这些支持他的落主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兵员,让他有些索然无味,即便事后还有三十落的人马,他也提不起多大的兴趣了。
因为这些人对他来说,仍旧是杯水车薪。
他更是觉得,这二十落出的兵,还会比那正在路上的三十落会多些。
他看了看诸位落主一眼,心中不断琢磨着,该怎么样添加更多的兵员,以前,他只想着汉人入军,昨夜刘尔头的话,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
那便是,收天下独孤人。
想了想,刘盛觉得此事,应该可以行得通,不过却需要迈过一座大山---刘罗辰。
具体的细节,他还得等秦无殇回来后再好好讨论,目前,他的任务是让他的五行部由暗转明。
想通这些,刘盛也来了精神。
‘啪啪’
他拍了拍手,对众人说道:“诸君以诚待我,我当以诚还之,诸君只知我部骁勇善战,二败柔然,却不知,我部之伤亡,却是连一幢之阿郎都没有了。”
众人闻言,没有惊讶,他们都觉得刘盛在开玩笑,也没生气,反而笑嘻嘻的看着刘盛。
但见独孤萨阿身后的汉子调笑道:“哈哈,可汗如此说笑,可非诚啊,莫非可汗对诚字是有甚么误解?”
“哈哈,阿干说的是,可汗如此说笑,非诚也,误解也。”有人附和道。
“若如可汗之言,那戌城的守卒,莫非是我部儿郎之英魂?”独孤萨阿作怪的张着嘴,歪着脑袋左一扭停一下右一扭停一下的,一双眼珠子也是作怪的很,引得众人是哈哈大笑。
“哈哈,若真如此,那可真是我独孤之福啊。”
“是极,是极,前段时日可汗还上表平城有部作乱,眨眼间却又给平了,这平乱的若不是我独孤儿郎,那又是谁?”另一位落主也站起身来说道。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朔州的真实情况,只知道刘盛的功绩,而不知其他。
也是,世人只知称赞胜利,哀叹战败,听闻战死的人多了也会惊叹那么几句:啊!死了好多人啊!谁还会理会你还剩下多少人呐?
我想,除了当政、当权的,以及当事人,或许并没有多少人想去了解。
又或是,因为消息探查、传递的阻弊,而没去探查,这种事情在这里屡见不鲜。
毕竟,连当朝皇帝的消息都不怎么灵通啊。
看着下方并不相信他的诸人,刘盛也没生气,指着胡落主等人叹道:“哎,既然诸君不信,便听一听我部还余阿郎几何吧。”
转过头,对胡落主等人说道:“汝曹将我部之人说上一说吧。”
胡落主等人闻言,神色一暗,却也扶胸道:“是,可汗。”
说罢,那落主率先起身,他没有看向众人,而是低着头说道:
“我那落经中道、狄那一战,落中儿郎仅余一十三残肢,为戌中道关隘,吾之大女与落中百余女郎入赤凰。”
那落主说罢,便沉默着坐了下去。
胡落主又站起身来:“我胡落经中道、狄那一战,落中儿郎仅余一十六位残者,为戌中道关隘,女郎入赤凰百二十六,吾之三女,为赤凰之主。”
“我贺儿......”
胡落主坐下,贺儿站起,贺儿坐下,其他人又站起,他们沉闷的说着自家尚余阿郎几何,又道......女郎......入军几何。
新迁落主一个个听得是呆若木鸡,他们觉得,胡落主在撒谎,独孤部......
可他们心里的悲痛却告诉他们,这应该是事实。
朔州的两次大战,都是以少击多,以寡敌众,这个伤亡,实属正常。
他们不由得望向刘盛,眼中藏不住悲意。
原来,朔州两次大胜,已将所有男儿耗尽,现今那戌边的,是我独孤女郎啊.......
“嗬嗬......”
人群众,有两位落主流下了两行清泪。
与此同时,他们的部落里,流了更多的泪,很多人都已得知朔州独孤的惨痛,流泪的人,多数是老妪,但老妪身前的诸多人儿,虽未流泪,却也是满眼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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