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派的掌门人石默然道:“白大侠,老身听你之言,好像幕后主持阴谋者乃是清廷中人,那人究竟是谁?有什么企图?你难道也不能讲吗?”
司南誉瞿然一震,忖道:“糟啦!我怎么说的‘清廷爪牙’四字,这不等于毁了师父的诺言啦!”
他心中这样一想,越发噤若寒蝉,瞠目结舌的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梅子豪见他受呛,内心大喜,哈哈大笑道:“白大侠,胡乱编排是非,只是替自己找难堪,你现在尝到滋味了?不过,你若拿不出证据来,梅某可不能与你罢休。”
司南誉为难极了,这时他便愿意说出宫彤的事,不惜毁了师父的信诺,怕也难以令人相信,因为现在人家要的是证据。
花如玉忽然闪身而出,走过来握着司南誉的手,说道:“白大侠,你能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吗?”
司南誉一怔,道:“姑娘是什么意思?”
花如玉嫣然一笑,道:“你若能保护我的安全,我就让你拿证据给他们看。”
这话一出,双方都有人吃惊不已,司南誉是愣了,梅子豪却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快回来!”
梅若望心头一动,也喝道:“豪儿鬼叫什么?如玉姑娘必有见地,让她说。”
他说着又高声道:“如玉姑娘,老夫负责你的安全,你讲吧!”
花如玉回眸一笑,道:“谢谢山主,您老手下奸细太多,我的安全不会有保障的,我要白大侠答应一句,我就讲。”
这时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们,司南誉想了一想,道:“好吧!我答应负责你的安全,你以后跟着我便了。”
花如玉妩媚的笑了一笑,娇声道:“那你到那姓余的身上搜一搜,他身上有一块铜牌,就和我这块一样,那便是证据。”
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寸径大小的铜牌,交给司南誉。
司南誉接牌在手,只见铜牌一面铸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另一面铸着“十五”两字,却不知道这块铜牌怎能算是证据?
梅子豪大为着急,怒声骂道:“贱婢反了!”
花如玉娇躯半倒,道:“反了怎样?你身上不过是块银牌,比我高一级而已。告诉你,宫彤也不过在利用你。‘飞鸟尽,良弓藏’,等你父亲的大势一去,你怕比良弓还不如呢!”
梅子豪怒发如狂,脚下一蹬,蓦地向前扑去,吼道:“你找死!”
他快,他父亲比他更快,他身形刚刚纵起,梅若望已经疾闪而至,一把握住他的脚踝,顺手制住了他的穴道,他便只有乖乖的站在那里了。
梅若望果然在他身上摸出一块银牌,举手便是一个耳括挥去,同时喝道:“讲!这银牌哪里来的?宫彤是什么人?”
梅子豪穴道被制,全身不能动弹,这个耳括梅若望乃是气极而发,虽未施上内力,却出将梅子豪摔了出去。
一个黑衣壮汉闪身将梅子豪接住,躬身道:“山主请息怒,少山主纵有不是,也得问问清楚,就凭一块银牌,也不能断定少山主已经作出背叛山主的事。”
梅若望戟指吼道:“还说没有背叛我?他那块银牌哪里来的?如玉姑娘怎能一口说出他身上有块银牌!你将他放下,老夫好好问问他,想不到老夫的儿子竟然数典忘祖!”
那壮汉只得将梅子豪放下,梅若望已经气得脸色发白了。
这时,阴山派的石默然、形意门的华大化、华山派的优昙大师,均已分别在应如龙、余道南、许氏兄弟身上搜出一块同样大小的铜牌。
应如龙的是八号,余道南的是五号,许霸的是二十三号,许雄的是四十七号。
无疑他们都是宫彤的属下,果然是清廷的爪牙。
八、揭穿阴谋歼顽敌
事情的真伪终于证实了。
华大化、石默然,以及华山派的优昙大师此刻都成了木头人,但见他们各执铜牌,目中暴射慑人的棱芒紧紧盯着面前的子弟,人人牙关磋切,躯体颤抖,愤怒激动之状,已至无以复加之境,但却无人讲得出一句话来。
他们能讲什么呢?面前之人不是自己情逾手足的同门,便是一手教养成人的徒弟,想不到他们早已背叛师门,投效了“铜牌”之主。
如今“铜牌”在握责问己属多余,除了气恼与羞愤,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梅若望毕竟是草莽英豪,涵养差些,当知道梅子豪背叛了他,他便恨不得将梅子豪一掌毙。
但梅子豪终究是他的独子,所谓虎毒不食儿,要下手却又狠不起心来。因此他只有左右开弓,问一句便是一个耳括,打得梅子豪口喷鲜血,脸上紫痕累累,他兀自不肯歇手。
梅子豪穴道被制,手脚都不能动,他的父亲的耳括打到脸上,他只是左右幌动,嘴里发出闷哼,却不回答。
这时三更早尽,深山荒野的气氛本就阴森凄迷,令人心颤,此刻梅子豪的闷嗍,声传四野,有若鬼哭狼嚎,一声声撞击着众人心弦,更令人浑身发抖,从心底泛起阵阵寒意,大有不忍卒闻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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