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往水里一丢,爬回岸上,蹲到他面前,正色地说:“老板,我虽然接受你的聘用,在赌坊担任前台老板一职,但是那并不代表我认同你们的非法行为。从现在开始,我要跟你们划清界线!”说着,我往后面挪了挪,用手势在我和他之间划了条“楚河汉界”,然后摊手到他面前,说。“把这个月的工钱给我,我辞职,不干了!”
有位年青而风度翩翩的文雅书生,身穿白衫,轻灵敏捷地登上船来,大约十七八岁,却生得风雅脱俗,神态飘逸。孟欢欢看得惊讶:怎么这处小镇上,有这等一位人物的?同时也警惕起来,因为孟欢欢从来人的轻灵步履中一下看出,来人是位身怀不俗武功的武林高手,不是一般泛泛的书生之辈,暗暗示意司南誉一下,问:“先生,你上我船干吗?找人?雇船?”
笑了起来,她阴这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尖声说道:“哟,哟哟!果然是胆大包天,敢道城中与情郎赴死的啊。”她走到孟欢欢面前,围着她转起来,嘴里啧啧有声,“胆子很不小啊,前一次,一消失便是数日,回来后还编造谎言戏耍长者。”
我凝视她,“需加一个跟夏天有关的字。你以后叫圆荷,荷叶的荷吧。”她的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我径直走进了帐子,她也跟了进来,举止乖觉。我不禁想:遇到这丫头,算是司南誉揭开面具以后,唯一值得我庆幸的事情。我枯坐一会儿,躺下。才闭眼,在巴蜀的日夜便如画景儿般在脑海里拉开。
他又冷声喝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骑马吗?”见小个子还在叫痛。他脚一伸,做势又要踩上去。那小个子急急说道:“不,不是,小人轻功甚好,为了讨头功,一直是用轻功跟的公子。公子的马后来行得很慢,小人勉强也跟上了。再后来,她发了病,公子就更好跟了。”
“有要事他会飞鸽传书,让奴想办法将飞鸽带来的帛书交给公主您。这不,我在路上曾收到一卷来自总管的帛书,还未送到公主手里时,今日傍晚却又接到了一卷。总管说过,明黄为急,淡黄为缓。第一封淡黄,奴以为不急,想着慢慢送到公主手里就好,岂知这第二封却是明黄……奴怕万一,只得冒险请公主夜行出来。”
三更天,仍是辗转反侧:如此,自己还是命好的。若去年秋里就有了,现在不知还有命否。只是,皇后着意让自己得宠于皇上,确是另有盘算,要怎样呢。难不成为了上头反丢了自家性命不成?遂苦苦想来,至天色微亮方罢了。一早,唤过几年来一直跟着自己的一小宫女,细语几句,遣她去了。
这一生,他大概都要如此,永远都被理智紧紧的锁住,他一生或许都不会再行差踏错,可是——悔恨与痛苦——并非只是做错了事才会有。可悲的是,他如此的清楚明白,可他还是无能为力。世人赞他是“完美的第一人”,他这一生想来也会做到世人所说的“完美”,而在这“完美”之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是何等悲哀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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