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并不赶路,边走边歇,孟晚秋中途的时候一边坐在马车上,一边捣鼓她的“枪”。
走完陆路,走水路,然后彪悍似孟晚秋,终于迎接上了人生最大的挑战,——晕船。
当她趴在船沿上吐得死去活来,胃里的酸水都快吐光了,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是种什么感受。
沈文韬坐在一旁,替她撩着头发,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啥,那个二狗,你把头转过去嘛,我这个样子不怎么雅观。”当她虚弱地靠在船壁上,十分无奈地把沈文韬的脸调了个个儿。
他面色不惊,呵气如兰,“无碍,反正你从来也没雅观过。”
。。。。。。
可是她没有力气把他踢下船啊。
这几天的二狗十分嚣张,他干什么都不会挨揍了,明明可以住两间房的,但他硬要和孟晚秋挤在一起。
说好了中间隔一层的,但是他从来都没有遵守过约定。
孟晚秋无力地踹他一脚,“你这个禽兽,想对老娘做什么?”
他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眉眼展开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放心,看你吐成那个样子,禽兽都不会有想法的。”
这几日孟晚秋一直醒醒睡睡,迷迷瞪瞪,醒来便能看到沈文韬。
却在那个夜里,听到几声细微的咳嗽。
那咳嗽上半夜的时候还不算厉害,到了下半夜便越发沉重起来,一声连着一声,没有止歇似的。
孟晚秋本来没有心神,忽然摸到旁边一个身子滚烫滚烫的,跟着了火似的,“你怎么了?”她撑个身子起来看他。
却见他面色越发白了,看起来单薄、虚弱得好像轻轻用力便能一拳打散似的。
他气息断断续续,将她的手打开,“无事,你继续睡你的。”
“你明明就有事。”她着急地翻身下来,一探他额头,都能煮鸡蛋了。
她虚虚晃晃下了床,“我们带了药上船,我去找十八要。”
他却一把把她拖住,“没用的,不必了。”
“怎么会没用呢?治感冒伤寒的药我们都带得有,让姑姑给你熬了喝了,发一晚上汗就好了。”其实这个时代感冒是个大病,说不定就得死人的,又是在船上,医疗条件很差,孟晚秋这样安慰着,其实自己心里很害怕的。
“我这不是感冒。”他声音细若游丝。
“不是感冒那是什么?”
“我的参用完了。”
对啊,沈二狗日日要吃参汤,否则就会犯咳疾,可是大大咧咧如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到。
“你为什么不早说?”她急得不得了,这时候连船也不晕了,踩在地上团团转。
“说了有什么用?沈府里头的参外头都买不到,我若给你说了,少不得又要回去拿,这样一来一回,你肯定将我甩了。”他仰面躺在床上竟然还有空想这个事。
“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要命的,要命的,沈少爷,你吃了这么多年的参,续了这么长时间的命,难道因为和我旅个游把命断送了吗?”他以为大不了出来几天,谁知道孟晚秋带着他登山赶海,也是意料之外。
他冲着她一笑,“我这不是想赌一把吗?或许一天两天不吃没事呢?”
“你断了几天了?”
“三天。”
他居然还有心情笑,“我赌你妹,你断一天没事,你断了三天了,你不说?”她一脚踹过去,看了他这个样子又实在下不了脚。
“你看,我这不是赌回来个媳妇儿吗?就是还没受用到,有点亏了。”他十分轻松的样子。
“你是不是装病的?为了骗取我的同情。”
“我宁愿是。”
“你看到我就要临死了,能不能答应为夫一个请求?”他看着她气冲冲的脸,笑嘻嘻说道。
“有屁就放。”
“你过来让为夫抱一抱。”
孟晚秋恨他一眼,她心里急得像蚂蚁在爬似的,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捂着心口,“难受,真的很难受,想一想要是死了,这是唯一的遗愿,我夫人竟然都不能同意,真是好狠的心。”
她将信将疑地凑过去,他双手怀抱,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只是一会子,又咳了起来,咳得好像心肝脾肺都要出来了一般,“我若是死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他问她。
“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呸呸呸。。。”
“呸呸呸,你先答应我嘛。。。”他熊抱着晃了晃她,竟然有些撒娇的模样。
磨人的小妖精,在这之前,孟晚秋实在没想到她会把这几个字跟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并且她还。。。并不反感。
“你先说事。”她扳着一张脸极力保持着严肃。
“若是我死了,你一定不能便宜给萧翌那个家伙。”他说得十分认真。
“我去娘的。”她一把把他推来,“萧翌是不是撬你家祖坟了?他来一趟匪帮,你豁出去命也要跟过来,跟你什么深仇大恨呐?”
她嘴上骂骂咧咧,转身就往外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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