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杏儿捧着碗的手抖了抖,扯着面皮笑,只道,“帮主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秋杏儿,我知道这事说出来,你一定会觉得不舒服,但是我这个人心里憋不住话,不然我吃不下睡不着的,我不是那种女人,你懂不懂那种女人?”
“你若是是不想嫁,是存好了心要孤身一辈子,那好,咱不嫁,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但你若是为了沈凝这样,就真的没必要了。”
“他不能娶你,也不会娶你,就算是他死了,我们也不需要你替他守寡,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家和亲人,你什么都帮不了我们的。”
既然开了这个口,索性把什么话都说完了。
李秋杏儿搅动着面前的清粥,听到这个话才猛然转过头看她,“我娘给你说的吗?”
孟晚秋不否认,“也不过是前两天告诉我的。”
“那他知道吗?”那个“他”自然是指的沈二狗了。
“那个老狐狸,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李秋杏儿最后的一丝自尊心也没了,她猛地站起来,匆匆道,“帮主,我吃好了,先出去了。”
说罢,转身便往外头走。
“李秋杏儿,你给我回来。”孟晚秋在她的身后喊,李秋杏儿迈着步子推开门就往前头去。
李秋杏儿长跑在北漠的时候还是世子府的头魁,这般夺门而出,跑得很快,孟晚秋赶紧追上去。
这府中还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赶的戏码,只是这一次,是两个女人。
“好啊,李秋杏儿,以后再不见面了是吗?以后是不是要跟我把关系断清楚了?”孟晚秋追在她的身后问。
“好啊,好啊,你要是为了个男人这般选择,那就是我以前看错了,咱们以后不来往便不来往。”
“哦,对了,你娘还得时常往这里来呢,你最好把你娘的关系也断了,还有你的干儿子,以后都别见了,反正他还这么小,以后也记不住你这干妈的脸。”孟晚秋追在她的身后,一句句道。
李秋杏儿的脚步停住,一转过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泪了,“帮主。。。”两个字喊得委屈极了。
孟晚秋心里头一软,走上前去拉她,“好了,有什么可哭的?”
“我不是故意要喜欢姑爷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她本是没哭的,孟晚秋这般安慰一句,反倒是哭得狠了。
孟晚秋拍着她的背道,“我知道,我知道,怎么能是你的错呢?要怪就怪那个贱男人,他臭不要脸,成日间地顶着那张脸晃来晃去的,有什么可晃的?以为有点儿姿色便了不得吗?”
孟晚秋这一句话倒是将李秋杏儿说笑了,“可是帮主,姑爷一定很看不起我吧?帮主你对我那么好,我还。。。我还。。。”
“他敢。”孟晚秋两个字说得十分霸道,“我罩着的人,除了我自己,谁敢说个’不‘字?”
孟晚秋替李秋杏儿将眼下的泪擦去,拍了拍她的头,“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比起我来,你更喜欢他呢。”
这算是个什么比法?
孟晚秋接着道,“其实他早就提醒过我,他说秋杏儿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说什么也委屈了人家,他叫我给你谈谈,只是那时候府里头着实太多事了,我没有顾上,对不起啊。”
李秋杏儿狠摇了摇头,“帮主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帮主把我们从黑风寨到沈府,再到北漠,你一直都把我带到身边。”
其实孟晚秋当初是想带十八的,但是这句话忍了忍,总算是没有说出口。
“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不想嫁我去给姑姑说,大不了这一辈子,我养着,你若是想嫁,那我便去给你说人家,不管有多难,一定要找到你满意为止,你自己拿主意。”孟晚秋道。
李秋杏儿咬了咬唇,踌躇半晌才终于道,“帮主,你方才说的媒婆,我见见吧。”
孟晚秋一笑,“好,柳州没有合适的咱们一路打过去,一路打一路找,总有合适的。”
李秋杏儿这般回去,想了想,终究是又哭了一场,胡乱扒了两口饭才往医馆去。
十八在医馆守了丁姑姑很久,见着李秋杏儿来,在一旁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叫你多休息一会儿的吗?”
李秋杏儿满肚子的心事,心不在焉地冲他笑了笑,“这不是不放心我娘就早点儿来了吗?反正休息也休息不好?”
“你这是。。。哭了吗?”十八看着李秋杏儿眼睛下面一圈红晕问道。
“哦,可能是没睡好,熬红的吧。”李秋杏儿随便擦了一把眼角故作无所谓的样子,想了想又道,“你可别给我娘说哦,她知道了又该絮絮叨叨了。”
十八笑,“没事儿的,姑姑方才喝了药,已经睡了。”
“哦。”李秋杏儿松了一口气,忙道,那我去照顾我娘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反正左右无事,我在这儿多陪陪你吧,若是有什么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办?”十八道。
“不必了,不必了不是还有黎叔吗?再说我娘这个轻伤,过两天就好了。”李秋杏儿说着,推十八出门。
“好吧,好吧,但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就来找我吧。”十八临出门前,还不忘念叨了两句。
“知道了,知道了。”李秋杏儿费劲把他推了出去,等他好不容易走了,才叹一句,“哪个男人像这么啰嗦,啧啧啧。。。”
孟晚秋站在牢房外头,狱卒将牢房门打开,退至一旁对孟晚秋道,“夫人,你有什么事叫我们就是。”
孟晚秋摆了摆手,道,“出去吧。”
马哈木一抬头,看见孟晚秋的脸,忽然笑了,“沈凝竟然派个女人来,可真不像是站着撒尿的。”
全身都被铁链子帮着了,还敢如此嚣张,马日哈赤这儿子倒是比老子胆子都大。
孟晚秋冲着他点头一笑,脚步缓缓向前,一脚踩在马哈木的手上,碾了碾,带着笑道,“我相公怎么撒尿要你管?”
马哈木倒是骨头挺硬的,这般被踩着,愣是一声没哼。
孟晚秋蹲身而下,看着马哈木道,“看起来是块硬骨头,瞧这样子你应该是不打算把你幕后的人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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