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点了点头，“那夫人，您要是等下出去的话，我跟云兰还有清河姐一起陪着您出去吧？少爷叮嘱过了，要我们时刻陪在您身边保护着您的安全。”
“不用了，只让清河跟着我就可以了。我要是出个门都这么大阵仗的，街坊邻居们又要不知道该怎么编排我了呢。”徐问宁说着，就递了个眼色给清河，清河从衣架上拿过来徐问宁的外裳和衣裙，替她穿好打扮好。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徐问宁准备妥当，清河跟着她来到了沈府外头，水灵跟上前去，再次问道：“夫人，您真的不让我和云兰陪您去吗？”
“不用了，等下沈晏回来了之后你就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是徐问宁临上马车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徐问宁乘坐着沈府的马车来到了福禄街的巷口，徐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那里很久了。
清河掀起轿帘同锦然打了一个照面后，两家的马车一前一后的行驶起来，一同前往了言府。
不到晌午时分，两家的马车就已经停在了言家的大门口。
言府外头的看门小厮见状立刻跑下石阶过来引着两家的车夫将马车停顿安置好。
马车停好后，沈府的车夫先放了脚蹬，清河率先下了马车，而后扶着徐问宁从马车上下来，接着，徐府的马车里张氏和徐霖辞也一同下了来。
万济跟在徐霖辞的身后，锦然则是搀扶着张氏，清河隔着不远处的几个人，与徐霖辞相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就那么静默无声地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对方，眼神中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霖辞，咱们进去吧。”张氏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徐霖辞看着清河的视线。
徐霖辞收回视线，跟着张氏进了言府。
瞧出来清河眼底落寞的徐问宁，牵起她的手，安慰她道：“别乱想，没事的。咱们也进去吧。”
“嗯。”
一行人递了名帖，言府看门的小厮拿着名帖进了府院里通禀。
片刻，穿着盛重的言中邦和夫人齐氏笑脸相迎地从府里出来迎接他们。
齐氏见到张氏，笑着挽过她的手，“张姐姐，咱们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了，没在一起好好聊聊天了。”
“难为妹妹还记得我。”
张氏回以一笑，齐氏又看向徐霖辞和徐问宁，又夸赞道：“这风吟城里的人，人人都道徐家的小少爷长得一表人才，意气风发，今日一见，可真是呢，模样不仅俊秀，人也端正。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可真让我羡慕张姐姐的好命。”
“不及妹妹的好福气。”张氏笑道，“生了嘉述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连我看了都喜欢。”
“行了，都别在这里说话了，大厅里备好了茶水，都进去说话吧。”言中邦笑说道。
一行人来到了大厅，齐氏又派人把言长帆和言嘉述叫了过来。
片刻功夫，大厅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
自徐问宁成亲以后，言长帆就没再见过徐问宁了，今日一见，言长帆看向徐问宁的眼神里都掺杂了太多的思念与憔悴。
但是，世俗规矩摆在言长帆的眼前，他不得不按照规矩称呼了昔日自己的爱人一声：“沈少夫人。”
徐问宁颔首，美目低垂，点点头，“言二少爷风采依旧。”
几句寒暄以后，张氏浅笑着说明了来意。
“言家老爷，齐妹妹，今日贸然过来打扰，是想成全我儿徐霖辞与嘉述的一段好姻缘，不知道二位怎么觉得？”
“哦？嘉述，张娘子说的话，你可愿意啊？”言中邦率先开口说道。
言嘉述脸色绯红，笑着点了点头，“回父亲，嘉述的确喜欢徐家小少爷很久了，对于张伯母说的那些话，我都赞同。”
齐氏又看向徐霖辞，“霖辞啊，你怎么觉得呢？”
张氏别有深意的转头看向徐霖辞，又看了看徐问宁身边的清河，徐霖辞心领意会，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回答道：“齐夫人，我也心仪言五小姐，还请夫人成全。”
徐霖辞这不轻不重，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清河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心口如同被刀子狠狠的划了一刀一样，疼得让她喘不开气来。
“这好啊，”言中邦笑着说道，“当初我儿和问宁丫头的婚事没能成，我还遗憾了好久，眼下我的女儿能嫁给霖辞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倒是我家女儿高嫁了哈哈哈。”
“言家老爷说笑了，既然两个孩子郎有情妾有意的，不如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成全他们，也好成就一桩好姻缘。”张氏又顺着言中邦的话继续说道。
“可以，既然徐夫人您都亲自登门过来说这事了，况且，这么好的婚事，我们又岂有拒绝不答应的道理呢？”齐氏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其实，这三个人心里都是跟明镜一样的，哪里在乎不在乎两个孩子是否是真的喜欢对方，他们真正在乎的是，两家联姻，其中带来的更多的利息价值如何发挥到最大。
言家经商，徐家从官，官商联合，利益固化，实现了彼此的最大价值。
这种好事，谁又会去拒绝呢？
从言府出来，徐问宁跟着张氏回到徐府用午饭。徐问宁和张氏在厅里边吃午饭边聊着天，清河守在外头，神色怅然。
徐霖辞与言嘉述的婚事敲定了，也就意味着她与她的小少爷再无可能了。
“清河。”徐霖辞狼狈不堪的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唤了她的名字。
清河本能反应地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清河，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花园的凉亭？”徐霖辞攥着衣袖，紧张地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清河终是不忍心，点了点头，跟着他来到了花园凉亭里。
“小少爷，还没来得及恭贺您与言家小姐的大喜呢。”清河面无表情的对徐霖辞说道。
“清河，你别这样，你听我跟你说，以后找个好人家，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不能陪你了。”徐霖辞说完，低下头，强忍着眼眶子里呼之欲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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