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洛绒与鲛小璃一起跟苍星穹学隐匿之术。虽然之前是说要洛绒通过什么试炼,也用从苏铃锦那边得到的情报抵消了。毕竟原本的目标就是情报嘛。
转眼就到了洛绒与苏铃锦约好的时间。
苏家代代出状元,自然而然备受夜昭宫朝廷器重,苏铃锦的父亲,更是贵为当今的苏丞相。洛家重商,苏家擅文,两家本无交情,当洛老爷得知洛绒结识了丞相之女苏铃锦后,却没有表现得很欢喜。
一开始洛绒还想不通洛老爷的用意,直到苍星穹把她点明。
“你们家的洛老爷子啊,虽然贪财附势,可身为生意人的精明一点都没忘,他知道什么是芝麻什么是西瓜,而且他偏偏就光捡芝麻不要西瓜。只要仔细想想他结交的都是什么人你就会发现,都是在权势边缘的从商家族,他从不会主动贴近权力中心人物。”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人们都不常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吗?”
“你想被一棵大树禁锢着,还是想行走在一片森林的绿荫下?选择靠山就是一场生死豪赌,把自己的命运与别人纠缠在一体。洛家可以说是商界中的一股奇流,凭着自身的实力逢游于势力漩涡之中,独善其身。你可以认为他没有靠山,也可以认为他把各家人脉都收为了靠山,还可以认为,他把自己当成了靠山。”
这是洛绒初次拜访苏府,桥下水复抱,庭前绿生凉,书香世家的园林就是格外有韵味。
相比起来,洛府的装潢就多了些世俗气息,洛绒想起自家的暴发户式设计,就是什么贵就把什么给装摆上。
穿过逶迤的琳楼雕廊,只见苏铃锦早已在水榭中品茗赏花。
“等很久了吗?我应该还没迟到吧。”洛绒记得自己是提前许多就出门了。
“没有,反正是呆在自家院子里,我便早些过来闲坐了,哪有什么等不等的。”苏铃锦随意地冲洛绒一笑,却看呆了一旁的侍女。
原来自己冷若冰霜的小姐是会笑的啊!直到被命令退下,那位侍女还边走边揉着眼睛,不敢相信刚才看到小姐笑了。
典雅大气的水榭筑假山、穿水池,远离尘嚣,连离她们最近的侍女都在一池之隔的地方,确实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我们现在可以放心谈事情了。”苏铃锦扶起衣袖给洛绒沏了杯茶。
“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洛绒在苏铃锦给自己倒茶的时候,右手习惯性地将食指中指并拢弯曲,轻轻在桌子上敲着。
苏铃锦轻轻瞥了一眼,温婉地笑着说:“你的家乡是广东吧,听说广东人喝茶的时候会有这个屈指代跪的茶俗。”
洛绒的大眼睛绽放出灵光:“你猜得真准,不过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动作叫什么屈指代跪,只是从小见大家都会这么做,就成为习惯了。”
“过去的事情大部分都模糊了,看着你又会想起很多记忆。这么说来,我们应该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
“真巧!在无数个平衡世界里,我们能从同一个世界穿越到同一个世界,可以说是奇迹了。”洛绒之前就一直想她们两个原本的世界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不过很快就放弃去钻这个牛角尖了。
“偶然巧合是别的平行世界的事情,对于我们所在的世界,这些都是注定的。”
“即使如此,你还是要与这个注定命运相搏吗?”
“这已经是我今世唯一的人生目标了。”苏铃锦的声音笃定不移。
“那现在找到什么线索了吗?是和上次提起的五大仙山有什么联系吗?”洛绒小心翼翼地,生怕说错话被苏铃锦发现自己的破绽。
“我觉得两个世界里相通的事物是关键,你说过你在两个世界都是叫洛绒吧,这种事情说成巧合都牵强吧。这么多年里,我一直力所能及地收集两个世界相似的信息,虽然可能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会被漏掉,但也功夫不负有心人,从那五大仙山里找到了些线索。”苏铃锦好不容易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水池对岸的那位侍女,远远看见她家的小姐又说又笑地没停过,跟了小姐这么久从未见小姐这么开心过。她对性情突变的苏铃锦很是疑惑:“莫不是被那位洛小姐下了什么迷药?”
洛绒对苏铃锦的第一印象是高岭孤花一般难以接近的存在,可没想到她对待自己会这么平易近人,而且毫无保留就把自己这么多年收集到的成果和自己分享了。
苏铃锦越是真诚,洛绒心里就越惭愧内疚。
“五大仙山的龙脉,是这个大陆大部分种族的力量源泉,我在前些年认识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将这五股力量汇聚起来,或许可以拥有神灵之力。不管科不科学,这是我最大的希望寄托了。”
洛绒知道,那个人就是指北冥泫吧。
“洛绒,你要加入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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