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常年藏匿在深海之下的缘故,男子有着病态的苍白肤色。纤瘦的身躯还在痛苦地抽搐,血红的眼睛和尖锐的獠牙彰显了他的与众不同。
“就是他,可是我见过的海巫,好像没有獠牙。”流沫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她发现,被消去的恰好都是与海巫有关的片段。
“平时他多半会将可能暴露身份的獠牙藏起来,深海确实挺适合害怕阳光的血族吸血鬼。”
弗拉狄发现海巫亦神亦魔后,加上前前后后收集到的线索,很快就联想到他的真实身份——被诅咒从神永远堕落为魔的吸血鬼。虽然大部分吸血鬼都住在地上阴暗的古堡中,昼眠夜行,但其实他们可以不需要呼吸,在水底生活也毫无压力。
至于他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大概有两点原因:其一为报复,传说远古时正是弗拉狄的先辈的缘故,让他背负诅咒;其二为夺位,若计划得当,在弗拉狄神识薄弱时先杀后施以禁术,或许可以摆脱他不见天日,非神非魔的诅咒。
非神,他永世见不得日光,甚至害怕所有带有光属性的事物,在黑暗中昏昏度日。
非魔,他身上还留着神血,依旧会被暗属性伤害,唯有以人血为食,才能增强自己的力量。
被封印在海泪珠这么多年没喝到鲜血,他才会这么虚弱易控。
如果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觉醒,吸了人血壮大能力,预言中的祸害就会这样日渐养成。
这样听起来很合理,可鲛小璃感觉某点不太说得通。
弗拉狄幻出一把耀眼的大剑,准备向海巫刺去。
“等一下!”
鲛小璃冲了上去,挡在海巫前面,阻止弗拉狄动手。
“你上来做什么?”弗拉狄停下手,不解地问,旁边的人也反应不过来鲛小璃怎么会跑上去,苍星穹右脚迈前了半步随时也会冲上去一样。
“在被封印前,他不是一直躲在海底当海巫吗?有没有可能他是为了不伤害人类,才把自己藏在海底的,不然以你们所说的吸血鬼越喝人血力量越强大,应当不至于刚觉醒的你一滴血就伤到他被轻易封印起来。先前我们都是猜测,没弄清楚情况就伤害他,不太好吧。就算他以后可能会伤人,也不能因为还未发生的事就恶意对待他。”
弗拉狄手腕一扭,将剑收回插在地上,默许了鲛小璃的说法。
“好,我就给个机会,听他说两句。”
鲛小璃转身,看着地上瘦弱不堪的少年,与所有人一同等待着他说话。
海巫看着为自己说话的少女,向她伸出一只手,嘴唇微颤,由于声音太小,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鲛小璃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蹲下靠近他:“你想说什么?”
“小璃!”
“危险!”
“快走开!”
“离他远点!”
耳畔同时响起好几个人的声音,鲛小璃好不容易从各种干扰中听到海巫说的话。
“对不起。”
脖子传来一阵冰冷,随之而来的是持续的刺痛。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被吸血鬼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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