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路，以后你会归身后那个人管，你跑了我就罚他，你要是能打赢他逃走也算你本事。”小孩顺着月笙的眼光看过去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徐阳，想到这几天逃跑的经历，实现的可能实在不大。
“第二条路，去官府告我们买卖儿童，告赢了，我就放你走。”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叶家在扬州的地位，今天连叶家的少庄主都要给他们面子，自己告得赢才怪！
嗯，不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看着小孩越来越颓败的脸色，月笙表示很满意。
“第三条路，给自己赎身，你是我买来的，自然也可以给自己赎身，要是挣够了钱，我也可以让你走。”听到这里，沈言的眸子又亮了起来，他记得自己是被十两银子买回来的，虽然他现在没钱，十两银子对他来说也是天文数字，可只要自己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沈言这里想的开心，其他几个人都有点不明白了，这姑奶奶卖的什么药？这么简单？
“当真？只要我挣够十两银子你就让我走？”
“十两？谁说是十两银子？我是个商人，怎么可能做不挣钱的事情。”月笙眼中的狡黠毫不遮掩。
“那你要多少？”自己只是个小孩子，还能值多少钱？
“万两，黄金！”此言一出，不止沈言，屋里的其他人也瞬间瞪大了眼睛，开玩笑的吧，就算要留下这孩子也不用开这么吓人的价钱啊，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孩子真的就值这个价。
“你说好放我走的！”小孩急的眼睛都红了。
“我没骗你啊，你在我这就值这个价格，不然这买卖我就做的亏本了。”
“你买我的时候分明说我五十两银子都不值！”
“不识货的人给他再多也没用，只会坐地起价。”月笙也不遮掩自己的欣赏，她眼中的自信就是要告诉沈言，在她这，真的认为沈言价值万两黄金。
“我的条件永久有效，现在达不到不要紧，自己去努力，不论多久，只要你达到了，我就遵守诺言放你离开。”
“口说无凭！”他才不信。
“我再教你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有些人，不论有无凭证，许下的诺言从不更改，而无信之人就是写再多的字据，一样可以翻脸不认。”她眼中的认真深深的可在了沈言的心上，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告诉他这个世界的巡行规则。
信诺在人心，这些话同样也印在了凌束的心里，她是一个如此坦荡的女子，不论世俗，只求无愧于心。
“答应么？”不答应也没别的出路。
“好，我答应。”他一定会实现的，不论五年、十年，他一定要让那些看不起自己和娘亲的人知道，自己绝不比任何人差。
“那好，先说说你叫什么吧。”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连自己娘是谁他们都知道，还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一个人的名字，我为什么要从别人嘴里知道？”
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月笙的每一句话都问的让沈言哑口无言，这个人跟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包括自己身后的那两个人，他说话的方式好像针针见血，又总是很有道理。
“沈言。”
“沈言？你话也不多啊。白瞎了这个名字。”看小孩又要咆哮，月笙也没继续。
“名字是你父母给你取的，我不好善作更改，这是我对你父母的最终，但是以后跟着我，你的姓氏就别用了，免得引人怀疑，我姓颜，你就叫颜言吧，等哪天你重获自由就改回本名吧。”
几个月了，沈言走过了无数地方，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说起他名字的时候提到要给予他父母尊重，不得不说，月笙真的教会了他很多，这些道理不是一句句交给他的，而是一样样做给他看的。
“你不是姓岳么？”他清楚的记得那屋子里的人叫他们两位岳兄。
“这你就不用管了，名字不过是个称呼，以后有的叫就行。”见小孩还有点郁闷，月笙也不想一次教育太多。
“徐阳，带他回去休息吧。”
“是！”这次沈言没有反抗，乖乖的跟着徐阳回了房，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他要生活的地方和接触的人了，不论他愿不愿意，这都是他要面对的世界。
“我……”回了房，沈言看了徐阳好久，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什么事？”
“我以后叫他什么？”他问的是月笙，这个人好像叫他主子，可自己不想这么叫，总觉得自己真的把自己给卖了。
“随意，主子对这些事情不在意。”这是徐阳看来最真心的一句话了，月笙真的是他见过的最不在意身份地位之差的主子。
而且……徐阳看了看这孩子，如果一直带着，他早晚会知道月笙的真实身份，到时候还得改。
“你真要去弄个假的卖身契？”确定两人回房了，韩宝才开口问，要是要自己明天就去找人办。
等了半天见没人会自己，一抬头，发现月笙正用看沈言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也傻？我要那东西干嘛？垫枕头么？”骗小孩的这么大的人也信？
额……韩宝突然觉得很无力……以前的主子开了口自己照办就行了，现在的主子，自己还得带猜的？
“那你要那孩子到底干嘛？”
“我看着高兴，你管我！”送了韩宝一个大大的白眼，月笙还是觉得师兄比较善解人意。
“我想把凌二也调出来，沈言现在不适合露面，徐阳我还是想让他多教教沈言。”见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凌束也没什么意见。
“或者，我身边还有谁？都调到明面上算了，在暗地里我也不知道，心里也没个谱。”
“身边的护卫跟暗卫的作用不一样，你要是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我就不给你派新人了，凌二给你调出来，剩下一个还是暗地里跟着吧。”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如今多少能猜到点小丫头的心事了，他知道她不喜欢太多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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