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俺干嘛?”张飞疑惑的看向李瓒。
“哦,原来你就是张飞张翼德啊。”李瓒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张飞的体型和肌肉块,点点头道,“嗯,不错。玄德公,可知道何为卜算?”
“这事连俺都知道,不就是算卦吗?在这儿讨论军情呢,你说这个干嘛?”张飞更是疑惑。
“以某观之,你有神将之相。”李瓒笑眯眯的道,“当然,这都不重要。以某观之,若将军出战,当势如破竹,区区青州黄巾,本就是乌合之众,若联合一处倒颇具威胁,但如今青州黄巾占据城池,无异于自己拆了自己的胳膊双腿,灭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不在话下。”
“玄德公要思考的,不是胜,因为这不是玄德公所要思考的问题,玄德公只需要去想想,如何能让这群青州黄巾成为俘虏,而不是尸体。或者说,是怎么安置这群青州黄巾。”
“若玄德公放心,可让某与田畴陪同将军和北海军,解决这次匪患。”李瓒成竹在胸道。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来凑什么热闹?”张飞不屑地瞪了眼李瓒。“占卜?你真当你是神了?要不你自己去把黄巾灭了算了!”
“咳咳,翼德,不可对先生无理。”
“......”
故弄玄虚,是文人最爱的把戏,但这种把戏恰恰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若你有本事,你弄的是玄虚,若你没本事,你就是在哗众取宠。
李瓒明显是前者,他的老爹李膺是整个天下屈指可数的名士,能将名声远扬与大汉九千万里疆土的,在当时只有李膺一人。与其名声并驾齐驱的,是李膺高洁的修养和渊博的学问。若是说在当时李膺的书籍库存是天下第二,连汉家都不敢争天下第一。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李瓒清楚的记得,是在他老爹挂掉后,他将全家的书籍送给了汉家天子,这才留得他一条小命。对于士子来说,书就是生命,李瓒之所以能将所有的书籍都毫不犹豫地交了出去,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将书籍全部都背下来了,谁能想到李瓒只是单纯的怕死?
在李瓒还是孩童的时候,李膺就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也许是生育能力出了差错或者是家有悍妻,李膺都已经四十出头却还只有李瓒这一个孩子,老来得子自然要格外重视,李膺素问平生所学贯通古今,但是也只能治理一下国家,却没有张良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略。
而李膺,就将这份遗憾填补在了李瓒的身上。识天下大局,洞悉战场局势,兵者,诡道也。是李瓒童年时听过最多的一句话,甚至比奶娘为你奶的频率还要严重。
成年后的李瓒面对家道中落的情况不慌不忙,安安稳稳地将书籍宝藏交给了汉家,只为了安稳的活下来,并且选择了一个最落魄的小县当做安居乐业之所,打算在这里颐养天年,毕竟他所处的位置,是位于山区的穷乡僻壤,可是在最近几年,李瓒忽然感觉到,别说他那小破县了,天下都将乱成一瘫烂泥,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可靠的诸侯投奔。
但是他的身份,却是个难题。李膺是什么人?那个年代最为杰出的人之一,李膺的名气太大,大到让很多诸侯都无法接受他这个臣子。比如袁绍,他虽然是四世三公之后,家徒遍布天下,但是跟李膺的追随者比起来,袁绍的“家徒”就显得那么弱小无力,就好比孔融,孔融的名气已经冠绝天下,但是昔日仅仅只是李膺面前被夸奖才闻名天下的小儿,类似于孔融的昔日‘小儿’,简直数不胜数......这就是李瓒头疼的地方。
附近能投靠的人,曹操,账下有荀攸陈宫等一大堆颍川人才,都是有能力的人,看不上他,吕布,中间隔着个虎狼般的韩遂和李傕郭祀。想来想去,最终李瓒投奔了刘备,刘备需要他的名声,而他需要刘备的庇护。
“关羽张飞武安国......”慢悠悠跟在张飞屁股后面的李瓒懒散的舒展了一下腰肢,惬意的笑了笑道,“收拾一群乌合之众,太简单了。”
“怎么个简单法?”旁边的田畴闻言好奇地凑了过来。
“只需要和黄巾过个场面,让黄巾知道北海军的实力,再用粮食来收买黄巾就能收复,这事很简单,因为青州黄巾刚刚遭受大败,大败过后还能聚集在一起,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以为青州的兵力很弱,因为他们想要青州秋收的粮食。但是粮食都在田地里,他们一时半会也收割不了,我们只需要做到三点就能击败黄巾,收服黄巾。第一,证明我们强,第二,控制住粮食,第三,许诺他们粮食。”李瓒笑呵呵的道。“不过,这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正如我先前所说,是事后的处理。”
顿了顿,李瓒的面容陡然严肃起来,“青州陡增百姓,粮草收入不足和支出不足,如果没有非常强的文官在这里主持大局,内政会陷入瘫痪,必须要无中生有,就算资源不够,我们也必须要继续开垦良田,训练士兵,附近诸侯的势力必定会对青州蠢蠢欲动,我们就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生死系于一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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