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醉道人前辈的伤势?”张芜荻出声询问道。
“不妨事儿的。老身瞧这厮十分不顺眼,为了免去他醒来聒噪,索性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南琴夫人轻声说道,语气中却总有种二八少女的娇俏意味。两位老前辈的关系,简直呼之欲出了,一时间,周云舒和张芜荻眼中都冒出了一种名叫“八卦”的东西。
不过,心中八卦,面上却还是要顾忌着前辈高人的颜面。像之前以为南琴夫人在全力给醉道人疗伤而忘了选择传音入密说南琴夫人高冷什么的举止,还是不要再犯的好。再说了,看别人的八卦,怎及得上自己手上牵着的那位带来的心灵上的温暖、悸动?
“芜荻小娃娃,老身看你清灵毓秀,是个十分不错的苗子,有没有兴趣跟老身学琴,也免得老婆子我这一身本事,最后都带进棺材里去了?”南琴夫人也是颇有意思,一会儿后辈,一会儿少年,一会儿小友,这时候动了收徒的心思,张芜荻就成了“小娃娃”。
张芜荻摇摇头,道:“前辈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芜荻并无此意,请前辈见谅。”
南琴夫人抬头看了看周云舒:“莫不是因为舍不得这小子?安心,老身没有想拆散你们的意思……老酒鬼有这一个就够了。老身自己就受过那种滋味,岂会再……”
周云舒颇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这位南琴夫人,内心戏似乎很多啊!而且,从她的话里,似乎有好多故事,唔,回头从醉道人那里探探口风,没准儿又是一部武林苦情戏……
张芜荻没等南琴夫人说完,便摇摇头道:“承蒙前辈错爱。只是芜荻自有传承,不敢再拜入他人门下。至于云舒……”张芜荻握紧了周云舒的手,看着那张算不上十分英俊的脸,笑道:“谁又能够分开我们呢?”
周云舒心中触动,转头迎上张芜荻的眼睛,微微一笑,便一切尽在不言中。就是南琴夫人,见此也不由一叹:“好一双璧人!”
“也罢,老身也不强求。”南琴夫人笑了笑,说道:“好好珍惜吧……”说着,抱起醉道人,说道:“老身该告辞了。经此一役,想来也不会再有不识趣的凑上来,我们就先早了,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说悄悄话……”
“前辈,晚辈有个疑问。”
“但说无妨。”南琴夫人抱着醉道人刚刚站起,就听到周云舒说话,当下停住脚步,示意周云舒问就是了。
“咱们一直以来的动作,似乎都是在针对域外各族、各势力的顶尖高手,对于普通人却并没有什么动作。那么,咱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能犯我中华者,并不是那寥寥可数的异族高手,反倒是一些野心勃勃、极具侵略的寻常人——就如同后金入关。敢问前辈可有什么指点晚辈的吗?”
“你不错!”南琴夫人有了几分赞赏之意:“你不是第一个问这个的。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们当年都问过。”
“请前辈指点。”周云舒张芜荻同时说道。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首先,我们力有未逮!个人再怎么勇武,那也只是个人,左右不了天下大势。再说了,我们去管普通人的事情,那还有皇帝和文武百官干嘛?保境安民,那是他们的事儿。我们只能保证,不会被异族的高手来中华肆意妄为罢了。”
“这……”周云舒和张芜荻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你们想想,要是我能能做到这一切的话,这世道是会更好,还是更糟糕?芸芸众生的命数,终究要回到他们自己手中。用当年那个邋遢道士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们挡住了来自不可对抗的敌人,要是他们还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呵呵……前人们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后人连守都守不住,那还不如死了干净,省的给祖宗丢人!”
“你们要知道,炎黄华夏,之所以传承千古,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岂能事事依赖于他人?”顿了顿,南琴夫人叹息一声:“当然了,这些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大道理。事实就是,我们力有未逮,做不到!”
“异族人不是傻子,不只是我们在盯着他们,他们何尝不是也在盯着我们?彼此牵制,哪里腾的出手?”
“所以啊,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如是而已。”
周云舒与张芜荻相视一眼,各自苦笑不已。没想到,事情的原委,其实就这么简单。正因为双方高手相互牵制,反倒是让两边高手都失去了出手的能力。不过,南琴夫人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情,何必讲要先讲那么大段道理?
“前面的那些道道老身也不是很懂,不过前辈们也都是这样一句句传下来的,其中必然有什么深意。老身愚鲁,不肯参透,你们要是也不愿意明白,那就传给后来人……至于其他的,也没必要在意了。”
周云舒张芜荻拱手行礼:“谨受教!”
南琴夫人摆摆手:“得了,乘着你们两个还没有进入异族高手的视线,接下来就不必跟着老身了。放心,老身想走,就算带着这个酒鬼,也不会有人能够拦得住。”南琴夫人走出两步,忽的又道:“这次要是把异族高手打残了,咱们也就能够抽出手。所以,好好努力吧,老身看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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