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当一脚把周行踹到在地，心中莫名地怒火中烧，像是被人狠狠拽住了心脏，喘息不动：“你闭嘴！”

她不敢说，听到这个假设，她的心里几乎喘不动气。

师父的私事她本不该管的，但是一想到那个画面，想到有其他女人会在他身边，她就难受的好像心都没了一样……

周行捂着胸口闷笑。

他浑身上下都在淌血，血脉燃烧失控的代价是修为尽废、寿元耗尽，如今油尽灯枯，就算阿当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告诉你，没有人能杀死我，没有人！”

他艰难地扯动着脸颊的肌肉，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喃喃着闭上了眼睛。

北海的风，永远是冰冷凛冽的，海浪滔滔，浓云涌动。

“所以，他就那么死了吗？”季暇问，“不想让别人杀死，于是选择了自绝心脉、自散魂魄？”

阿当点了点头。

自绝心脉，丹田破碎，天州脉眼自此销毁。

季暇小声道：“其实我应该感觉高兴的，毕竟和他分手闹得很不愉快……但我知道他的死讯后，为什么反而感觉也没有？”

“说明你已经彻底将他放下了，陌路人，还需要什么感觉？暇暇，你娘是不是又在给你安排相亲？”

“——不谈这个话题我们还是朋友！”

阿当哈哈大笑，拉着季暇离开了城墙。

八州脉眼被毁的第十年，整个中洲都感觉到了日渐消散的灵气，慢慢的，修士们再也无法从空气中汲取修炼的灵气。

大家都抠抠搜搜地用着体内存留的最后灵力，一旦把那些用完，他们就只是比凡人体质更好一些的凡人了。

圣火宫变成了类似宗门的组织，宫主很高兴，由此喝醉了酒的时候，得意洋洋显摆：

“巽州老皇帝说人间皇朝更好，我却偏偏要让江湖门派比皇室更高贵，以武为尊！”

离州距巽州近，她经常去找巽州老皇帝喝酒，后来老皇驾崩，宫主去他皇陵前倒了一壶酒，自此再也没有踏上巽州的土地。

巽州的皇室聪明，他们本就是商业起家，索性把整个巽州发展成了自由港，成了八州里面最有钱的一州。

其他州羡慕又嫉妒，背地里没少咬手绢。

乾州被最后爆发的业力魔障吞噬最多，禹余城老城主陨落后，青阳宗等几个宗门也相继落魄。

不过好在底蕴犹存，众多宗门干脆一同建设学宫，广收八州弟子，成了有名的书香圣地。

坤州重女轻男，在女天子的带领下，三夫四郎制渐渐成了主流，她们喜欢研究最新的衣裳潮流和胭脂水粉创新。

八州的女子们穿衣打扮紧跟坤州潮流，一掷千金毫不手软，其他七州的男子们，如今闻“坤州”之名会立刻色变，亦成笑谈。

失去修为，曾经的大能们是最快步入老年的一群人，老魔君苍老得很快，后来他散步时候遇上阿当，认真地看着她。

“魔族好儿郎很多，八州也有，你打算嫁谁，我们魔族都出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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