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把他赶出去”。

“我自己走”小人声音还是很艰涩有些哑哑的感觉，但声调异常冷静。

付锦眼眶一热，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屋子里她存有五两银子，这些人居然不给他！

最后她看着小人挺直了腰背深深看了眼废墟，什么东西都没拿。

…………

————

千银寒在寒魔殿醒来头痛欲裂。

绿眸像是被镀上一层红，睁眼将床边站着的千银羽吓一跳。

“父君您眼睛怎么了？”。

面色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对着小家伙道：“没事”。

“父君不舒服要早说身体才能健康”。

因眼角冲血绿眸看起来比平日更加骇人，眉间皱起带着戾气，看起来就像个煞神。

“谁教你说的话？”。

“娘亲啊，父君娘亲呢？娘亲怎么没与您一起回来？”。

男人身体一僵，重复那两字“娘——亲？”。

“嗯嗯”。

“她……”脑子里竟没有羽儿口中娘亲的半点影子。

小家伙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亲爹，男人脑子又是一阵阵胀痛，打坐调息都没用。

“你出去”。

“可是娘亲……”。

“日后再说”。

“……哦”。

……

——

付锦一直跟着小人，可她说话除了她自己没人听见，整个人都在冒火，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夜间，天空惊起了雷，付锦更是担心。

小人倒是停住了脚步，往回跑，途中还摔了一跤。

付锦以为他准备找地方避雨，哪成想他回去了。

今夜雷声格外大，紫色闪电像是要把天劈开般，他在那堆废墟里站了很长时间，连雨水打落下来都不动一下。

眼睛被雨打的都快睁不开了依旧不肯走。

村里的狗吠都传过来了，小人似是才惊醒，低着头看着已湿透的衣服，缓慢地从怀里掏出水辰。

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唇色苍白喃喃道：“都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是我没用”。

“家没了”。

每句话都是隔许久才说出来，小小年纪满身的悲伤与无力。

付锦在一旁看着心底各种不是滋味。

明明在他身边却不能抱着他安慰他。

一夜很漫长又似眨眼之间的事，幻术师不容易生病，即使过了一夜小人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其他都还好。

就这样付锦跟着他跟了好几天。

白日在山林间寻找，饿了就吃点生野菜，渴了就喝下雨时山间积的水，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

黑夜就回那堆废墟趴着睡觉。

付锦看的心疼不行。

也不知道那个王八犊子害的！

为什么要这样。

一开始不出现，他也不用受这样的打击。

要知道自懂事便遭人唾骂驱赶的人多渴望爱，好不容易有了信赖的人却一声不吭离开有多难受。

这样过了半个月，他走了。

付锦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她进了一个纸张世界。

许许多多的笔在工作，没有人拿着它们，它们自己在纸张上不停的写写画画。

偶尔还有些修正带胶布等涂改错字。

写完就将那些纸张放到用纸做的机器和输送带上，传到另一个机器里，井然有序，就像在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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