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雷剑丸裹着纯阳之力,犹如一条紫金长龙,撕裂了石雾,与那灰石大手正面硬撼。
轰隆隆!
双方再拼数招,强大的法力余波震得整座宫殿都在颤抖!
玄矶公正欲催动地脉玄光镇压剑气,忽觉周身一沉,却是那密密麻麻的青色道纹从天而降,无差别的攻击范围内的所有人!
瞬间,一股阴柔暗劲透过石肤钻入体内,搅得玄矶公法力运转不畅,差点被梁言的剑气擦中。
“南宫刃!你敢阴我?”玄矶公石脸震怒,闷吼出声。
南宫刃袖袍一甩,呵呵笑道:“玄矶公莫要动怒!此獠剑招诡谲,遁速又快,老夫以‘太极镇元图’锁他气机本就费力,道纹波及实属无奈!”
“放屁!”
玄矶公大怒道:“当我眼瞎不成?你这道纹十成里有七成是冲着老夫来的,分明是想坐收渔利,让我与这剑修两败俱伤!”
南宫刃脸色不变:“玄矶道友怎可诬人清白?你若自忖能拿下此贼,老夫大可作壁上观,免得被你泼一身污水。”
“南宫刃,你找死!”
玄矶公本就因久攻不下而烦躁,此刻被南宫刃暗中算计,怒火再难抑制。
半空中的石脸猛地张口,那汹涌的地脉玄光竟舍了梁言,分出足有三分之一,化作一道粗壮无比的黄龙,调转方向,直扑南宫刃而去!
黄龙过处,连南宫刃布下的部分太极道纹都被那沛然巨力冲得七零八落!
南宫刃没料到玄矶公如此果断,竟直接翻脸,惊怒交加下,厉喝道:“玄矶公!你莫要自误!”
他急忙挥动拂尘,黑白二气回流,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太极光盾。
轰!
黄龙狠狠撞在光盾上,光盾剧烈震颤,南宫刃身形一晃,足下青砖寸寸龟裂,显然接得并不轻松。
“哼,老夫先杀了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玄矶公大声咆哮,更多石怪调转矛头,冲向了南宫刃。
一旁的梁言压力骤减,眼见对方内讧,心中冷笑,岂会放过这天赐良机?
他把剑诀一引,紫雷、黑莲二剑并未追击玄矶公,反而化作紫电墨影,悄无声息地斩向正与苏睿缠斗的血霓夫人!
血霓夫人正催动血蟒,逼得苏睿的织命线层层回缩,忽觉身后剑气森寒,骇然回首,只见剑光已至眼前!
“无耻!”
她尖啸一声,红裙翻飞,周身爆开浓稠血雾,瞬间化作数十道真假难辨的血影向四周遁散。
“幻身么?”
梁言冷笑一声,他有希夷道种在身,一切幻象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随着眉心青晕流转,他瞬间已找到血霓夫人的真身。
右手屈指一弹,混沌剑气自指尖迸发,无声无息,斩向数十道血影中最为凝实的一道!
“嗤——”
剑光过处,血影如泡沫般破灭,还原为最本源的狂蛇妖气,在半空中四散如烟。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血霓夫人真身踉跄跌出,右肩至锁骨处一道剑痕深可见骨,伤口处并无鲜血流出,反而不断逸散出精纯的血煞之气!
此女艳丽的脸上首次露出惊惧之色:“这是什么剑气?!”
梁言冷笑一声,更不答话,将紫雷、凌天、黑莲、定光四剑丸同时祭出,犹如流星划破虚空,向那血霓夫人急斩而去。
趁此机会,苏睿亦是双手法诀急掐,“织命线”缠住血霓夫人身旁的血蟒,居然操控这些蛇头反咬它们的主人!
一瞬间,场中形势剧变!
原本处于劣势的一方突然发难,利用南宫刃创造的稍纵即逝的机会,将血霓夫人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另一边,玄矶公与南宫刃见状同时色变。
“废物!”
玄矶公所化石脸怒吼一声,竟舍了南宫刃,地脉玄光轰然转向,如山崩海啸般压向梁言!
无数石怪也随之调转矛头,咆哮冲来。
南宫刃见状,眸中精光闪动,心念急转。
他固然不愿意看到玄矶公一家做大,但更不想看到梁言和苏睿反败为胜。
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是梁言和苏睿双双殒命,玄矶公和血霓夫人元气大伤,这样自己至少能得到一枚道种。
想到这里,南宫刃眼中厉色一闪,枯爪般的五指猛地张开,朝虚空一按!
“阴阳逆乱!”
他口中疾诵道诀,周身道袍无风自鼓,黑白二气自袖中奔涌而出,化为一雄一雌两条蜈蚣,瞬间扑向梁言。
此时此刻,梁言正御剑猛攻血霓夫人,忽觉脊背发寒,周围空间竟如被冻住的湖面,连剑气都慢了半分。
他脸色一变,神识扫去,只见是玄矶公与南宫刃同时攻来!
地脉玄光如怒涛压顶,阴阳蜈蚣变化诡谲,两人的神通一前一后,让他腹背受敌!
“小心!”苏睿清叱一声。
她原本要追击受伤的血霓夫人,但见梁言陷入险境,便果断放弃了追杀,纤指疾点眉心。
瞬间,狐心镜高悬而起,镜面漾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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