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玉粹宫,李鸿渊身上的冷气依旧嗖嗖嗖的外放,让人远远的见了都迅速的避开,而准备送靖婉出宫的太监也只敢抬着娇子跟在后面,不敢上前,又走了一段路,靖婉跟李鸿渊快要分道而行。
“王爷……”落后两步的靖婉终于出口喊住他。
李鸿渊回神,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不过目光却柔和了下来。
靖婉险些笑出来,还真是最细做全套,不过苏贵妃又被狠狠的坑了一把,现在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她此时此刻的模样,要是没有奇奇怪怪的联想才奇怪了,更何况苏贵妃身边的得力之人还被打死了,没有猫腻,谁信?苏贵妃这好婆婆的形象可是危险了。靖婉知道这男人是故意的,但是,苏贵妃不会这么认为啊,定然是儿子太伤心了,所以没注意到,可是靖婉就不会那么幸运了,肯定会被苏贵妃认为是故意跟她对着干,可是现在,儿子明显站在儿媳那边,那么,就算是生气,苏贵妃也有气无处发。时间久了,指不定憋出什么毛病来。
想想就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宫里怕是要热闹了。
“王爷,妾身仪容不整,不能去甘露宫与淑妃娘娘请安了,还劳烦你派人去说一声,日后再与她请罪。”
李鸿渊微微的皱眉,视线落在靖婉身上的血迹上,依旧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知道了。”转身就走。
这演技,靖婉不知道几次感叹了。
看到晋亲王妃招手,抬轿子的太监终于如释重负,快步的上前,安安稳稳的将靖婉送出宫。
等靖婉上了王府的马车,也不端着了,斜斜的歪着身子,任由青菊用马车上备着的温水将手上的血擦洗干净。
讲真,自家夫君到玉粹宫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一点,什么乐成帝突然另有要事,他就先到玉粹宫一趟,然后就发生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靖婉觉得,那什么要事,是自家夫君安排的可能性相当大。思及此,心里有些暖暖的,虽然面对苏贵妃她怡然不惧,但是被人但心着,挂怀着,生怕她吃亏,那种感觉还是蛮爽的。
至于现在玉粹宫里是个什么情形,靖婉才没那个心思去想呢。
回了王府,靖婉先去看了拂容,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因为被包了起来,看不到具体的情况。
靖婉看着拂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对于拂容来说,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拂容倒是不怎么在意,反而宽慰靖婉,“王妃莫担心,奴婢没事的,真的,反正奴婢这辈子没打算嫁人,脸伤了便伤了吧,不用在意,没了这张脸,说不定还能省些麻烦。”
拂容有不嫁人的想法倒也不奇怪,毕竟有那样的曾经,不过,“整个京城,只有咱们王爷找别人麻烦的份儿,便是圣上,都多有退步,身为晋亲王府的人,在外面便是一时避让,也没得伤害自身的道理,这种蠢事,日后不要再做。”
拂容微讶,然后轻笑着点点头。单纯被人护着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便是伤了脸,毁了容,拂容亦觉得现在很好。
随后,靖婉找了龚九,让他尽可能的为拂容脸上的疤痕消减一些。
龚九保证会竭尽所能。
靖婉随后去沐浴更衣,换了相对轻便的衣裳,回来的时辰倒是比预计中的早很多,通常情况,乐成帝与苏贵妃都会留饭的,现在么,苏贵妃能不能吃下饭都是未知数。李鸿渊会不会回来用午膳,现在亦是未知,靖婉倒是不担心。
回头就开始准备明儿会娘家的东西,还有之后去大长公主府的东西,这两处是必定会去的,至于其他的,出嫁前认识的那些姐姐妹妹,因为身份的关系,她现在不能再随意登门,东西却还是要送去的,等晚几天可以下下帖子让她们来王府坐一坐,当然啦,还有其他各王府,不仅仅是自家夫君的兄弟,还有皇室宗亲,乃至还在皇宫的皇子公主,自己的舅家如今估计也在京城扎根了,同样不能少。要送的,可多可多了,这么算下来,在江南买的东西,其实也不算特别多。
送去宫里给皇子公主的东西,靖婉没想着亲自动手,这一块,其实龚嬷嬷比她更熟,半点无需她操心,就能妥妥当当。
倒是在半个时辰之后,苏贵妃着人送来东西,除了她自己扯落扔在玉粹宫的发饰,还要另外的东西,说是晋亲王妃送了贵妃娘娘好东西,贵妃娘娘很高兴,这些都是贵妃娘娘赏的。
等人离开之后,靖婉笑得玩味,苏贵妃被气个半死,还要放血,偏生这亏她吃定了。倒是她自己的那几件红宝石的发饰,原以为苏贵妃会为了泄愤,直接将它们给毁了,现在看着完好无损,倒是有点意外。
“与其他的搁一处去吧,收起来吧,日后不用了。”
有个超级壕的夫君,而她自己的私产也以千万记,靖婉自己现在也壕得毫无压力,也差不多快也是视金钱如粪土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沐公公回府,活阎王果然是被乐成帝给留下了,不过按照沐公公的说辞,似乎正事早就完了,比预计的时间少,乐成帝很是发了一通脾气,御案上的东西被砸得基本上没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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