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晓春讲着玉音坊的秘闻,文鹏感慨万千。
一个个衣冠楚楚,却也是污秽龌龊之辈。
就提这单子嘉,不仅勾搭月娘,还与坊内多名女伶有染。他不仅自家享用,还将姑娘们送于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玩弄,从中捞取好处。稍有不从,他便拳打脚踢,一顿好打。若是反抗激烈,还会杀人灭口。姑娘们都惧怕他,不敢声张。
此人还与多名男优伶不清不楚,十足的混账东西。仗着镇武镖局的威势,作威作福,欺凌众人。
姐妹们敢怒不敢言,毕竟还要养活一家老少。
末了,晓春劝他,莫要理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更不要多管闲事,当心惹祸上身。
听完这些,文鹏怒上心头,当即惊醒过来。
难怪这单子嘉不顾江湖规矩,多方试探他底细,看来得防着此人。
文鹏问道:“玉音坊隶属教坊司,有官家撑腰,为何任由他一个镖师飞扬跋扈,无法无天?”
“哎!这你就不清楚了。镇武镖局是天下第一大镖局,背后有朝中大员撑腰,据传汉王与赵王殿下,也拿份子钱。镖局通过关系,上下打点,将这护送的买卖,揽在自家身上。玉音坊不仅为官家唱曲,还要到各地巡演。沿途多要仰仗地方官宦与势力,若无镖局出面打点,玉音坊势单力薄,寸步难行。毕竟,在教坊司眼里,玉音坊只是摇钱树,至于姑娘们的死活,他们才不管不问。坊主虽体恤姐妹们,却也无可奈何。”晓春叹气道。
文鹏思量片刻,有了主张,在晓春耳边嘱咐着,晓春连连点头。
他转身想要离开,被晓春拽着衣衫。
晓春轻声道:“为公子做这么多事,如何答谢奴婢?”
文鹏想要送她银票,一口被她拒了。她要文鹏纳她为妾,否则她才不管他的死活。
文鹏抚着她的面颊,轻声笑道:“春儿是个好姑娘,还是找个好人家,托付终生,在下可是有三妻四妾的。再者,家中又有河东狮,当心把你撕烂。”
他故意吓唬着,轻捏着她嘴角的脸蛋。
晓春噘着嘴,翻着白眼,嘟囔道:“又在糊我!奴婢才不信!反正奴婢看上你了,跟你在一起,奴婢觉得踏实。公子得把奴婢拉出火坑,否则做鬼也要缠着你。”
文鹏低声笑了起来,答应问过他家娘子,再作答复。
此地不宜久待,晓春不依,两人暧昧片刻,他才脱身。
又在女舱巡查一遍,他到排练的场地听戏。自幼听过不少曲目,再闻吴音,倍感亲切。
房内排练的是,前朝关先生的大作——拜月亭,新收的女子,聚拢一处,观看着表演。白薰水,梁嘉怡等人在一旁指导,不时纠正她们的唱念做打。
见文鹏站在门外偷听曲子,白薰水的贴身丫鬟俏儿,趁机溜了出来,低声问道:“颜公子也喜欢听曲儿?”
文鹏点点头,俏儿要拉他到房内去听,被文鹏拒了,他只道还有要事,转身离开。
晓春此时刚好路过,见俏儿拉扯,误会文鹏偷腥,气得火冒三丈,许久才平复下来,她赌气跑回房中,躺了下来。
还没睡上一会儿,却被一貌美的女子推醒,原来是玉音坊另一大名角,司菱。
她贴在晓春耳边低声细语,而后转身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晓春。
宝船在长江上,顺流而下。三日后,出长江口,行驶在茫茫的大海上。
一路上,倒也平安顺畅,并无大事发生,文鹏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傍晚时分,送饭的丫鬟,提来酒菜。
平日里,都是晓春伺候他,这也是白姑娘的意思。文鹏心生好奇,随口问道:“怎么不见晓春姑娘?”
那丫鬟回道:“晓春姐身体不适,托奴婢前来伺候。公子趁着饭菜热乎,还是早早吃下,奴婢也好回去复命。”
文鹏心生疑惑,午后还见晓春活蹦乱跳,怎会突然身体不适?
他回复道:“在下不是很饿,想先沐浴更衣,有劳姑娘打些热水来。”
那丫鬟也未言语,起身前往厨房。
文鹏趁机拿出银针,在酒菜里查验,未有下毒的迹象。难道是自家多想了?
那丫鬟在外面候着,与经过的杂役,镖师打情骂俏。文鹏一面唱曲,一面躺在木桶里清洗身子。
又过一炷香的时辰,文鹏打开房门,唤那丫鬟入内。
见她与一镖师拉扯调情,他也没多言,只是命丫鬟收拾碗筷。
见文鹏用过饭菜,收拾好后,丫鬟退了出去。
今夜并非他当值,他应邀前往客舱二层,拜会杨俊。
两人在房中切磋武艺,相谈甚欢。
文鹏将他防守的破绽道明,又道出应对之法,令他受益匪浅。
杨俊要与他把酒言欢,文鹏推托还有要事,先行离开。
单子嘉正在房中,独自饮酒,见文鹏经过,又满脸通红,就热情邀请他,喝上几杯。
文鹏盛情难却,只好陪他坐下。
单子嘉笑道:“颜兄日夜操劳,指挥得当,治理有方。诸多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细致入微。这一路上安然无恙,多亏有贤弟啊。来,我敬兄弟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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