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的拓跋弘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前往太和殿的必经之路上,看看不远处的太和殿,拓跋弘握了握拳头,准备转身离开。
不想这个时候,李奕从太和殿走出,像是一把火苗噌的一下燃着了拓跋弘胸中的那份猜忌,不由得铁青了脸站在原地。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李奕快步走到拓跋弘身前,俯身行礼。
拓跋弘眸色不善的看着李奕,从容不迫,礼数周全,全然没有半点儿诚惶诚恐的意思,难道是凭借太后的恩宠,就可以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吗?
“太和殿乃是太后寝宫,你一介宿卫监怎可如此随意出入?”
被训斥的一头雾水的李奕有点儿蒙,自从监造太学以来,若非事出有因,五日向冯落璃汇报一次工事已成惯例,也是得到皇上恩准了得,怎么就成了随意出入了呢?
“回禀陛下,臣奉命监造太学扩建一事,今日是禀明工期之日,并不曾随意出入宫廷!”身为一介文人,李奕难免有点儿傲骨之气,为皇帝所训斥,本应谢罪了事,不想他却软软的顶撞回去。
眼下李奕的傲慢,再加上万安国和李坚的话,拓跋弘只觉得自己的尊崇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拓跋弘返回书房的时候,万安国和李坚还跪着,没有说话兀自走到书案之后坐下,林氏和万安国秽乱之事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倘若冯落璃也......
“混账!”拓跋弘一拳打在书案之上,朱批震了又震。
“微臣知罪!”“奴才该死!”
拓跋弘看向万安国和李坚的眸色渐冷,吓得二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许久之后,拓跋弘才缓缓开口,“自李顺时起,李氏一族在朝为官也数十年了吧!尚书李敷更是继承李顺的衣钵,朝臣之中称赞着大半。还有其弟李奕,学富五车,却只落得个宿卫监的小职,想来李敷心中也是怨着朕的吧!”
如万安国、李坚这般精明之人如何不知道拓跋弘的意思,互看一眼静听着拓跋弘的下文。
“你们可有什么良策”拓跋弘抬眸,略带阴冷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
拓跋弘的意思,万安国和李坚都心知肚明,要对李奕一族下手了,自然也是他们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万安国起身,谨慎的走到拓跋弘身前,低声道:“皇上,今早相州有司奏报,刺史李訢受纳民财及商胡珍宝,为民所告,本应处死,尚书李敷听说,念在李訢多年好友,故意隐瞒不报,替李訢遮掩。”
“哦?”拓跋弘不可置否。
太监李坚捂嘴偷笑,拓跋弘一个茶盏丢过去,茶水撒了李坚一身,“陛下息怒!用此名贵之茶泼奴才可惜了!”李坚面不改笑意,急忙换了一个茶盏,重新斟茶递给拓跋弘,“陛下!您想啊!这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人,谁有几斤几两还不是门儿清,如今这李訢呐!就是老天爷给您的利器!任他李氏兄弟再嚣张,也躲不过这般的铁证!”
拓跋弘点点头,而后看看万安国,“此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朕只要结果!”
万安国点头领命,“微臣遵命!”
相州刺史李訢原本以为有李敷挡着相安无事,不想不久后就被一道诏书押解平城,拷核抵罪。到了平城,李訢就被关进平城有司牢狱,一连数日无人问津,李訢原本还算稳定的情绪,逐渐转而担忧起来。
李訢想要问一句,都被狱卒不耐烦的顶了回去,越是这种不确定越让人觉得不安。
终究还是有人来了,万安国一身朝服端坐在牢狱之外的方凳之上,神色冷冷的命人将李訢带出来。狱卒手脚麻利的将李訢带出,然后绑在审讯用的柱子之上。
“你是相州刺史李訢?”万安国瞟了一眼李訢,淡淡的问道。
李訢点点头,“下官正是!”
“尚书李敷和你是什么关系?”万安国像是很不经意的提起一般,一点儿也不像是审讯有罪官员的样子。
李訢暗自观察了一番万安国,看朝服像是皇亲宗室,但又不是那种皇亲专有的,想来应该是外戚之类的皇亲,如今像此人这般年纪,又是外戚皇亲,应该是冯栩公之子万安国无疑。
“下官和李敷才是世交故友!不知......”李訢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虽然不曾见过万安国,但论样貌,必定是世子无疑,他可是陛下身前的红人,民间传言太后几次将他打入天牢,都是陛下作保将其救出。此人在皇上面前的分量自然不言而喻,兴许就是那个决定他生死之人。
“既是故交,可是对李敷李奕兄弟之事,了如指掌了?”万安国兀自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问道:“那李敷兄弟可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丑事?”
被这么一问,李訢有点而明白了,合着这次押他回京竟是为了扳倒李敷兄弟,可李敷是十多年的故交兄弟,而且一直以来李敷处处维护与他,如今要背后捅刀子,实在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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