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一声清鸣响于九天之上,一只只足以载人的仙鹤,组成人字阵型,刺向顾凡!
阵法、傀儡、幻术,这被左慈精心打造的修炼洞府,比卢奴和信都记忆之中危险了何止百倍!往日里仙气缭绕,一旦发动起来,威能竟然让顾凡心中升起退却念头!
上千年的积累,左慈手中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而出其不意的攻击他的洞府,只有一次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可在不能速战速决的情况下,拖延下去并无任何益处……
左慈随时都可能回返!顾凡胸腹干瘪,而后急速膨胀,洞府之内方圆百里,灵气如开闸后的洪水,疯狂流向他体内,那无所不在的灵力线条都隐隐有不稳之相。
南皮愕然的发现,已经闯入破碎的三丈虚空世界之中的猛虎,越是向着顾凡靠近,身形竟然越发缩小,几乎未曾靠近顾凡一丈之内,便成了三丈虚空世界之中的生灵那般大小!
“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打不败它,杀不死它,但只要瞒过你的眼睛便好!”
顾凡的声音像是出自九幽,让南皮浑身汗毛倒竖,他毫不客气的朝着身侧洒出一道玄光,玄光诡秘莫测,在顾凡身上一刷而过,如同穿过一道幻影,竟然不曾伤他半分!
“你如何能够在阵法之中穿行自如?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住……”
“我当然抵挡不住左慈千年来布下的种种手段,不过没有阵法核心的阵法,自然算不得真正的阵法!”顾凡手掌一翻,手中多出一块晶莹玉石,“没想到老子在入阵之前,便看穿此界虚实,悄无声息的取走了阵法核心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硬闯一次……”
南皮根本想不明白,对方能够瞒过自己的感知,自有出入阵法,甚至已经进入阵法最为机密的核心之地,为何又要返回去重新闯一次!
顾凡当然不会告诉他,为了激怒左慈,为了转移左慈注意力,他不得不想些歪招。最为重要的是,翻遍丹房器室,他竟然没有找到任何让他中意的天材地宝……
“声势依然闹得不小,多谢你配合!”顾凡手指前点,一只红黄相间的鸟喙毫不客气的点在南皮身上,血雾刚刚出现便被蒸发一空。
顾凡火烧屁股一般,迅速消失在阵法之中。听着身后传出的轰隆隆之声,山谷在崩裂,阵法在消散,这座洞府终究被顾凡下狠心弄成了一片废墟。
……
千里之外,太行深处。两人相对而坐,手掌相抵,灵气氤氲成云气。远远有一人赤裸上身,独臂持刀,无数血色伤口,在一次次愈合崩裂,隐隐有一股黑气缭绕其上,难以驱散。
“大兄,无需在为我费力!我怕是不行了!”头戴黄巾,面容稍显质朴的地公将军张宝,面带哀求之色,“我宁可像一个战士那般死去,也不愿再苟延残喘下去了!”
“还有一线生机,便不要轻言放弃!你我兄弟,尚敢逆天,还有什么不敢为?”
面色苍白的大贤良师,此时状态并不乐观,他自腰腹之下,竟然空空荡荡!
“我撑不住了!”张宝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大汉真的气未尽吗?我想到了光武中兴……”
“二兄不要多想!”独臂张梁劝慰道,“无论我还是大兄,都不可能看着你……”
“为何要让我隐遁?我现在只是你们的拖累!”张宝抬头,面色狰狞,“时也命也,不甘又能如何?大兄,你还是自行恢复伤势……让我选择一次,行吗?我想死的有些尊严。”
张角犹豫良久,终于缓缓撤回手掌,在张梁一声声不可思议的呼唤之中,他颓然低头。
张宝身形浮空,胸间一个硕大的洞口几乎将他分成两半,他苍凉大笑。挥手间山林之中多出有一层九丈高台,宛若小山,他身形飘荡而上,凝实天空。
“大兄说,无论生死,苍天必死!那便让我在临死之前,再加一把力气!”
“二弟!”张角嘴唇蠕动,眼中亦是有热泪滚下,“只要再坚持十年八载,苍天自溃……”
“大兄,苍天可死于你我之手,而不能病死与床榻之上!可恨于吉、张衡等老匹夫,若非他们出手偷袭,你我兄弟大志早成!大兄,三弟,你们好好疗伤,当为我报仇,为天下众生报仇!撕开这些道貌岸然之辈的虚伪面具……”
九丈高台上有五彩血液流淌而下,它们自动勾勒成繁复的纹路,将九丈高台压的急速,缩小,最后仅剩三丈高低,盘坐其上的张宝宛若被弹弓打飞的丹丸,直扑九天之上。
雷霆轰鸣,天下震动。狂风之间,隐隐有一张面带慈悲的硕大面孔,浮现在高空之上。
那面孔洁净而污秽,似乎有无数张脸孔组成,裂纹布满其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张角和张梁同时沉默下来,看着高天上隐约的面孔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张梁才轻叹一声,“大兄的伤势还能恢复吗?我记得《太平要术》之中有血祭之法,可修复伤势,增强修为,若是可以,我愿为大兄屠尽天下苍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