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陆祤轻声描摹了这个字,低声喃喃。
温袖压根就没听清,“你说什么?”
家吗?
这里?
他看向眼前并不豪华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的防盗门,里面的家具也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泛着岁月的破旧,可现在碾磨这个字,心头却无端生出一抹暖流。
这里的一切和陆家豪宅都不能比,那里的一套家具可能比这里的一整个房子都贵,他在那里住了二十几年,用尽计谋满含算计的才将那群虎狼之心的人撵出去。
曾经他也以为那是家,在母亲还活着的时候。
男人对他柔声细语,将慈父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男人都不会责骂他,反而会在母亲要打骂他的时候出言阻止。
曾经他以为男人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不会像同学的父亲那样动则打骂。
连母亲有时候怒极了就气道,“就惯吧,总有一天被你惯得无法无天,我看你还能惯一辈子!”
男人总是笑嘻嘻的,“别气,孩子还小。”
后来,母亲去世,男人急速变脸,对他再也没了耐心,前脚母亲才死,后脚就急不可耐的接了另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进门,美其名曰是照顾他。
简直是令人发笑。
男人对陆睿有多严格,就衬托的他过去十年的生活有多可笑。
从来都不是慈父,只是懒得教育他罢了。
不过就是想捧杀他,为另一个疼爱的儿子铺路。
可惜,男人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眼里不学无术的儿子会打得他措手不及。
只是……
陆祤眼眸闪过讥讽。
只是到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自己还是吃了男人的亏,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没听到陆祤的回答,温袖疑惑的又追问了一遍。
陆祤低头看了自己的腿一眼,听到温袖的话,眼里闪过苦涩,“没什么?你不是说到家了吗?我们赶紧进去吧。”
陆祤捏着自己的拳头,青筋微微暴起,一次,就这一次,让他贪恋一下。
温袖点头,“也是。”
感觉自己拿着钥匙,推着轮椅站在门口的样子有点傻。
两个人要说什么进屋再说不就好了?
温袖仔细看了一下陆祤的脸色,发现他很是平静,这才微不可察的舒了一口气。
真怕他心里留下阴影。
在她心里,现在的陆祤不是黑化后的大反派,只是一个被欺负的心灵脆弱的小可怜。
真怕那些人会刺.激他黑化。
她还想再多活一段时间呢。
再说了,陆祤怎么说也对原主有一段恩情,对她屡次出手帮助,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对他好。
进了屋,温袖将买的菜分类放在冰箱,打算去做晚饭,还想给陆祤炖点排骨汤补补身子,排骨汤还是炖久一点味道才好。
正打算拿菜去厨房,就被陆祤叫住了。
“怎么了?”温袖疑惑。
陆祤转身从自己房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医药箱,是温袖给他,让他每天清理自己伤口的。
陆祤指指她的手背,“流血了。”
温袖低头看,是刚才在超市男生不小心用指甲划破的地方。
当时还觉得微疼,现在经历了这么久,已经结痂了,倒是没什么感觉。
“没事,不用了,一点小伤口,自己就好了。”
温袖不在意,不过是划破了点皮,留了点血,实在不算什么。
陆祤拧眉,“不行。”
他拿着酒精棉坚持,那双狭长沉静的眸子注视着她,专注又坚持。
对视了一会儿,温袖败下阵来,被他看的没了脾气,“好了好了,你来包扎。”
她无奈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跟前,伸.出手背让他清理伤口。
男人表情严肃,当真单手扶着她的手,单手拿着酒精棉将凝固的血一点一点擦拭掉。
刺.激的酒精透过棉花浸透到微小的伤口里,不尖锐却绵延的疼刺得温袖手微微一缩,被陆祤皱起眉头轻轻摁住,“别动。”
话虽这样说,他动作却更轻柔了几分。
温袖一开始还看着自己的手,慢慢的开始研究起他的手,白皙纤长,透着股病态的白,却格外好看。
她脑海中不自觉的想着这双手的指尖跳跃在钢琴键盘上的模样,一定特别灵动刚听。
顺着他的手,缓缓看向他的面容,视线在他下颚处停留。
他长得是真的好看,温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他下颚线流畅棱角分明,就连泛着病态苍白的唇都有几分勾.人。
他的唇很薄,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薄唇的男人都格外寡情,此刻因为认真严肃,唇紧抿着,勾得温袖心痒痒的。
也不知道这唇亲起来是什么味道?
说实话,她虽然活了这么久,但还是个母胎单身狗呢。
想虽这样想,温袖却格外清醒,很快就摇醒有些患花痴的自己。
只是因着刚才的念头,此刻她有些坐立难安。
特别是两个人做的实在太近,让人没有安全感,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撒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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