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张文不再去想曾经的事情，总归是解决眼下的事情最重要。
不过找到这个地下城的消息似乎是格外的难。张文仔细想了想，有几个疑点必须要考虑。
第一就是，这个地下城并没有隐藏的很深，她一个年轻收藏师都能够找到方法探查出这个地下城，虽然她用了婉言的明团，但是这个文德县里卧虎藏龙，想了解到这个地下城应该是很多人手到擒来的事情。不过为什么任何一个说起这件事的人都没有？
第二个疑点，在莫斯人建造的沙城领域里，只要是会使用死力的收藏师应该都能探索到这个地下城，地理奇术也不是什么复杂困难的东西，张月学一学也可以学会，那么这里的莫斯人是不是都知道地下城的事情，而缄口不言？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座地下城规模庞大，而且它是多层结构，虽然最大一层的面积或许只有半个沙城不到，但多层所能容纳的人估计和这座沙城整个能容纳的人差不了多少。那么这么巨大的地下空间，不可能是空无一人的，至少张月就在下面。
想到这里，张文又试图通过耳朵上的奇物嚣和张月联系，果然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张文人生地不熟，而且蒙图在汲策策口中还是“反抗军首领”，也不可能随便去从路人口中打听。当时找蒙图踪迹的时候，路人们就已经对蒙图这个名字有些忌讳了，现在直接问地下城的事情，绝对不是良策。
就在事情变得越来越没有头绪的时候，出来救场的似乎总是他们——婉言和杜浩然又来到张文面前了。
张文本靠着墙思考下一步怎么行动，突然她感觉背后的墙微微颤了一下。
“地震了？”张文一下子站不稳，赶紧回头盯着刚刚还靠着的墙。
啪，一只手拍在张文的肩膀上。
她吓得不轻，立即抓住肩膀上那只手，回身狠狠扣住那个人的肩膀。
“哎哎哎！”杜浩然的声音传入张文耳中，她赶紧放开了手。
“怎么是你？”
“哎呀！这不是来帮你了吗！”杜浩然估计也是没想到张文反应这么快，一时没有作防备。
“什么意思？”张文隐约觉得不太妙。
因为这两个人的身份和她要找的人的身份可是水火不容。
“不想见你弟弟吗？”杜浩然回答张文。
“你们有地下城的消息了？你们是怎么问到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你自己想想吧。”
听这话，张文觉得基本上和告诉她消息来源差不多。
“所以呢？既然是来帮我的就直接说吧。”
“地下城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之所以沙城的人们都不谈论这件事，是和莫斯人神秘的信仰有关系的。”婉言的声音从张文背后传来。
张文现在对婉言他们这种出场方式有点厌烦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从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出来。
“直接说吧。”
“死力的事情你肯定懂。咱们山海国百姓们的信仰是山神，而他们莫斯人的国家并不这样，他们信仰的是水神。”
“水神？”张文的记忆一下想到了还《海山录》里的共工，“《海山录》里也有……”
“是，这我当然知道，但是他们的信仰不是那么简单。据说莫斯人住的地方终年干旱，而水就成了他们活下去的最重要资源。能够在河流旁生活自然是最好的。然而在一次特殊事件后，他们赖以生存的一条大河变得水流愈来愈小，在旱季甚至断流。”
“可是……”张文想说的是山神产生的原因，她从张月那里听到过，是死后的生气聚集于山中，年久之后，产生的山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们的水神和咱们的山神是不一样的，你继续听我说下去。后来，莫斯人为了生存，就开始自己探索寻找和保存更多水源的方法。他们找到了两个办法，一个是挖掘地下水，另一个是把丰水期的河水存储下来。有许多王国为了保存更多水源，在自己的领土开挖。每个国民都把生存下去的希望寄托在挖掘这件事情上。久而久之，他们对挖掘这件事有了更多的经验。”
“嗯……这广阔的地下城，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建造出来的。”
“除了这些经验，在水源上，更多的是战争。”
张文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想法。莫斯人使用死力，信仰水神，而婉言又提到战争。可能他们信仰的，就是他们自己所创造出来的神。
“战争带来的就是死亡，死亡之上，则是无数平民的希望，没有水源，百姓也是死。在这样的环境下，莫斯人的社会慢慢成型了，而水神正是在莫斯人围绕水的生活中，某一天突然诞生了。”
“所以说，水神真的存在？”
“这我不知道，但没有一个莫斯人会否认水神的存在的。”
如果张月在的话，或许他能知道水神是否真的确有其事，或者婳迪也可以。
“所以……”这一瞬间，张文想到了一件事，“难道地下城里都是水？！”
“没错，事情就是如此。”婉言的回答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那张月和蒙图……”
“并不全是水，可以说基本上都是水，但不是整个地下城满是水。”
张文越来越好奇了，也越来越担心张月的安危。
“那你们知道怎么进去吗？”
“你真的想去？或许蒙图真的不会伤害你弟弟，换句话说，你到下面去或许比你弟弟还要危险。”
“不行，我必须得去。”这时候张文不知道是好奇心在作祟，还是对弟弟的担心驱使她去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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