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浩渺颇为得意,一只袖子伸进另一只袖子里掏来掏去,一阵捣鼓。
最后学人握拳摊开手掌,将里面的东西展示出来。
是一段黑色的宫绦。
宫绦是人们系在腰间的饰品,是一种宫廷特制或者民间仿宫廷样式编织的丝带。
至于烟波浩渺偷出来的这一段,长孙无尘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东西。
“她果然是宫里的人,起码和宫里人脱不了关系。”
长孙无尘将宫绦教到李凉夜手中,“你来看看。”
李凉夜观察样式,点头道:“没错。”
不过他多了一个怀疑,说道:“以那女人的本事进宫拿这种小玩意很简单,她会不会刻意进宫偷一条,用来误导我们。”
长孙无尘坚定道:“不会。”
从李凉夜手中拿过宫绦掂量重量,虽然这只是一截,但也有半块玉佩的重量。
“她穿着夜行衣出来还系着宫绦很不方便,这种饰品只有寻常穿便服或者礼服时才佩带。你想,我们羽林军晚上巡逻穿着盔甲,腰间却系一块玉佩,会不会很奇怪?”
这是长孙无尘的经验之谈,他擅长从这些小细节以此类推。
“那人穿夜行黑衣还这么做,只有一种解释,这宫绦对她很重要,片刻不能离身,就像……”
“像什么?”
“就像长孙离境一直系着我给她的那个猪布袋。”
李凉夜:“……”
这例子有理有据,铁证如山,难以驳斥。
长孙无尘:“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宫绦先放我这里,改天我进宫找人问,希望能找到主人。”
李凉夜:“那女人厉害,她还有同伙,要是知道宫绦在你身上,你会很危险。”
长孙无尘一笑:“但如果凉夜兄你拿着也很危险啊,我也会担心你的。”
李凉夜别过头不看长孙无尘笑靥如花,掩嘴微咳,“不用担心我,管好你自己。”
聊起为彼此记挂担忧这个话题,李凉夜还是要主动消除他有可能带给长孙无尘的担心。
“刚才那女人说了我的身世,你……”
长孙无尘一下深沉起来:“没错,这个得抓紧,我会尽快找到那个人,免得她到处乱说。”
李凉夜:“她说的没错。”
长孙无尘:“……”
李凉夜:“那就是我的真实身份,这种事情迟早瞒不住,你和我走太近,最后一定会被牵连。”
长孙无尘怔了怔,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凉夜兄你总不和人往来?总是自己一个人?”
长孙无尘带着怜惜又心疼的眼神看着他索求答案。
“之前你忽然离开国子监,户部也查不到你的任何消息,都是这个原因?”
李凉夜:“中间虽另有波折,但大抵是这个原因。”
长孙无尘:“我明白了。”
李凉夜:“明白什么?”
长孙无尘忽然笑了笑,“那我更要和你来往了,不然这世上你总是一个人,我过意不去。”
李凉夜:“……”
长孙无尘往他身边靠了靠,认真道:“有件事凉夜兄你也需要明白。”
李凉夜:“你说。”
长孙无尘:“我和凉夜兄你交好不是和你的身世交好。我喜欢你与你的身份无关,往后不要再说牵不牵连这种话。”
语速适中,音调平和,情真意切,像这大雪,苍白纯洁,在天地间素净尽染。
李凉夜无言以对,将其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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