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摊开手掌，上面的夜鸢变成黑剑落入他的手中。

挥剑将黑刺劈成两半，身后灯台完好，他也无恙。

黑衣女人身边泛起黑色的气息，似燃烧的黑炎。

李凉夜面无表情，黑衣女人怒不可遏。

李凉夜向她举起剑尖，用言语瓦解她的理智。

“从这出去之后，你们在长安藏不了多久。”

这话说中了黑衣女的痛点，她和红衣女自始至终蒙着脸就是为了隐藏身份好方便她们行事，否则也用不着费尽心机将桑云和鹿辛灭口。

“你们就别出去！”

黑衣女咬牙，这次身边那些黑气都化成了各种具体的尖刺，她自己手上也抓着两根，不顾一切往李凉夜冲过来。

长孙无尘在那边喊：“凉夜兄小心！”

李凉夜反手一剑，剑气激荡，生人勿近，黑衣女却不闪不避，她身边那些气息形成了一个外壳将李凉夜的剑气挡开，她自己则冲到李凉夜跟前，两人近距离厮打起来。

李凉夜当然乐意看到她这么做，至少这个女人忘了去找长孙无尘和鹿辛的麻烦。

本来一切都应该按照李凉夜的计划发展，但这个黑衣女还有同伙。

夜鸢从上方落回李凉夜手中时，上面那个红衣女就看清楚了这一切。

她和黑衣女之间有互通的诡异道法，可以在红和黑之间随意切换。

红衣女用一个红色的替身骗过了夙昭和桑云的眼睛。

她自己则从黑衣女身边那些黑刺中忽然钻出来。

“别上当！这小子故意气你！”

她在黑衣女身边说了一句，迅速从李凉夜身边绕过，用一根红刺将李凉夜身后的灯台打碎。

李凉夜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不能兼顾所有，他最懂得判断形势，看到夙昭和桑云没有拦住这个红衣女，即刻改变了策略，直接往长孙无尘那边折返回去，他护不住灯台，至少能护住长孙无尘。

而三座灯台全被毁坏，这个高台从三个方向倾塌，摇摇欲坠，那具黑棺的吸引力增强了数倍，将周围全部的东西都吸了过去，此时已经看不清黑棺的形态，只能看见被它吸附过去的那些物质聚成了一个球。

长孙无尘和李凉夜站在的那个地方，他们感受到的引力就像有一个人用尽了全力将他们往黑棺那边推过去。

“我知道了！她们想同归于尽！”

灵光大喊出来，“谁都别想逃，全被吸过去！”

长孙无尘否定道：“不是同归于尽，她们能出去。”

灵光：“……”

李凉夜：“不能再等了。”

长孙无尘看了眼下方的鹿辛，和李凉夜一起下去，落到鹿辛身旁。

此时鹿辛手上的鲜血已经干了。

他在地面画了密密麻麻的图案和符文，组成一个玄妙的法阵。

这时的鹿辛全身都变成了白色，包括眼睛，像一具空洞无神的冰雕。

但他还能说话。

他说：“不要忘了将桑云带出去。”

李凉夜：“……”

李凉夜其实已经感应不到鹿辛的生气，在他看来，鹿辛这个妖灵已经死去，只是因为抱着对桑云的执念，所以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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