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这种事情我也没得法子,除非他自己想清楚。不过我觉得就算他想不清楚也没什么要紧的,就让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吧。
苏沫见宿主不管,亦无其他法子,可巧府中主管服饰的管事来问,因看苏沫一脸愁苦,便说道:“姑娘有大成就,老爷泉下有知想必也是高兴的,何苦忧愁呢?听说明日朝堂之上还有封赏,小姐该高兴才是啊。”
苏沫听说,摇摇头道:“我自省得的,倒是你...这番可是有什么事儿?”
那人道:“啊,瞧我这不中用的,竟光顾着说话,险些误了正事儿!原是当日姑娘出征时,府里便早早为姑娘预备下了上朝听封的服饰,只是而今瞧初一小少爷犹住府上,不知可要裁上几匹好布赶制一身么?”
苏沫笑说:“你想得倒是周到,他既无父母亲在身边,又住在府上,想他小小年纪自己必是想不到要准备衣裳,原很该我们替他备着的,就劳你们辛苦些了。”
那人笑道:“姑娘言重了,这原就是我等之本分,办不好是过,办得好亦是应该的。”
突然,苏沫又说道:“初一虽有功德,然这是尚是白身,若依府中旧例恐是不美,拣些上等朴素的布匹裁了也就是了。”
那人忙下摆道:“是,小的思虑不周,险些害了初一小少爷,请姑娘责罚!”
这个认错态度极佳,苏沫也没要怪罪的意思,将他扶起来说道:“这说得哪里话,要不是你提醒,我还记不起来呢。再说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
那人自是又一番千恩万谢,然后离去。
经过他这一出,苏沫的心情倒是舒缓下来许多。
“系统,你说得对,就让时间来决定一切吧。”
反正她是女儿身,不管怎么样,未来都是要离开这座府邸的,哪怕苏方真的看不破,那其实也没什么,至多就是两个人从此往后不再走动了。
次日。
正大光明殿。
群臣集聚一堂。
太子、左右二相、六部尚书、在京将军以及旁的所有有上朝资格的官员,一应都到了。
唐上端坐龙椅之上,朗声道:“诸位爱卿,今日朝会,不谈政事,专为我朝勇士庆功!宣文宁将军及勇士代表入宫觐见!”
立即有内侍挨个传唱:“宣,文宁将军及勇士代表入宫觐见!”同时,宫乐起奏。
苏沫手捧一卷被血迹染红的牛皮纸缓缓走入大殿中,唐孟和初一紧随其后,始终落后一步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
见到苏沫手中的东西,群臣隐约也有些猜测,大北朝将士镇守南疆,死伤的儿郎不计其数,而今次一战,包括镇国公在内连武道先天都陨落了两尊,其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牛皮卷最终由内侍呈到唐上面前。唐上接过,顿时感受到一股血腥气迎面撞来。
于是,唐上深吸了一口气,将花名册又递还给了内侍。
“念!”
得到皇命,那内侍立即打开了牛皮卷。
“北朝士卒疾无命!作战英勇,浑身中箭依旧酣战不休!斩首两级!”
“冯仁鸿死于围城时突围战!斩首八级,果敢无双!”
......
“百夫长劳力!忠于职守,誓死不退,逆伐武者,斩首一级!”
随着内侍每念出一个名字,在场的群臣心里便沉重一分。
苏沫给出的牛皮卷里的这些战功,都是属于死战南疆、马革裹尸的那些遗骨。
“真武大将军苏臻!精于职守,恪尽忠诚,领兵平乱,战死海州城外!”
“落英派修士丁一笑!义薄云天,于南疆势危时赶赴相助,为拖延南蛮大宗师而亡!”
“武林盟主邀月!于危难之际,领北朝武林之士赶赴,舍生女干灭南蛮大宗师日月法王!”
随着最后几个名字念出来,大家伙都明白了她的用意——苏沫,这是准备向皇帝索要战功了...
死者不能言语,自然有生者代为说话。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红了眼睛,右相郑剑鸣率先站了出来:“陛下!南疆勇士舍生取义,当赏!当重赏!”
这句话一出,几乎点燃了所有人心里的火焰,众人纷纷站出来喊话:
“众将士高义,当重赏!”
“陛下,当建祠立庙!”
“当荫其后人!”
“逝者该赏,生者功勋亦不可磨灭!当赏!”
到了最后,除苏沫几人以外,群臣都向唐上下拜,齐称:“南疆战士悍不畏死,恭请陛下圣裁!”
众志成城,是为天心天意。
作为皇帝,唐上如果这时再不明白该做什么,那这么多年的皇帝也就算是白当了。
他立刻大声喊道:“赏!凡抗击南蛮有功者,皆赏!”
“吾朝勇士劳苦功高,所有血战南疆者,死者战功翻倍,生者原地升一级!一应民间之士,待校对名单以后,生者授官爵,逝者厚葬并抚恤其家属!”
“凡抗击南蛮有功者,如其直系有适龄幼童,朝廷愿教而养之,供其进学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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