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国公原姓陈,乃唐上登基时的辅政之臣,也曾风发一时,然而今新皇登基以后便多次乞骸骨,新皇有心恩允,不过都被太上皇唐上给拦截了下来。
前几日,这陈国公又上了一封折子请求乞骸骨,叫唐上也很生头疼。
当下,唐上笑了笑说:“陈卿,何苦执着于此呢?依爱卿之能,若就此隐退未免可惜。”
陈国公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臣自先帝时入朝为官,至今已历三朝,忝列国公,是抽身而退的时候了。”
“陛下,臣老了,也该给年轻人腾腾位子了。”
说实在的,年轻时候的他或许有些追求,但如今却只想求个安居乐业。
在朝堂上有在朝堂上的好处,可朝堂之上风起云涌,随时都可能被卷入意外的波澜之中,他老了,拼不动了。
唐上见他说得认真,不禁认真思考起来,后问道:“那依爱卿来看,若爱卿告老还乡,肩上户部尚书之职由谁来担任合适?”
作为太上皇,唐上也不是非要当今留着自己的老臣,相反,他更加希望当今能够早日建立班底,可眼下朝廷正是青黄不接之际,若老一辈的走了,孰又能够挑起重任来呢?
陈国公想了想道:“臣以为镇国侯就很合适。”
镇国侯苏方?
这个苏方能力是有,只可惜这些年为消失的姐姐几乎要疯魔了,却是不堪大任。
想到这里,唐上便说道:“苏方确有天资,能力也不错,但这些年忒是不务正业,就算当今把职位给了他,他又能坐得了几日呢?”
此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当一个人的心不在一件事情上,那么他办这件事情多半也是办不好的。
陈国公道:“陛下试都不试,怎知他坐不稳呢?”
“要说镇国侯这些年间的那些个荒唐事儿臣大抵也听说过。可年轻人嘛,总是会办些个荒唐事出来的,并不打紧。”
“如今这两年许是沉稳了,渐渐不也没得那些个荒唐的传闻了?”
唐上只是不好说。
镇国侯苏方办得那些个荒唐事儿,别人不知道事情,他还不知道么?
那小子为了找和唐孟一起失踪的苏沫都快要成疯魔了,岂会还有心思为官?这两年虽说是没了动静,可就是没了动静才可怕呢!——他可不认为苏方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陈卿,就算是为了大北朝,你再将这个位子多坐几日,可好?”
唐上不想对苏方过多评价,反正早些年间该讲的该说得他便已经说完了,苏方不听他也没办法。
陈国公不知原委,只听出来唐上话里头自带的一股怨气,当下说道:“陛下!咱们待少年人,理应宽厚些,纵他们有些做得不好的地方,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咱们便该多包容些的。”
唐上:“......”
这话他委实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
难不成要他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可那说起来将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说上几天几夜也未必说得详尽。
陈国公却误解为陛下是被自己说动了,本说得有些口渴了,即刻又热情满满,续说道:“陛下有一时之见老臣也能理解,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只要知道变通就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了”
“这样,老臣替陛下出个主意,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唐上:“什么主意?你且说来听听。”
陈国公道:“臣这个主意说起来也简单,就是请陛下向当今提上一嘴,相信当今自有主意。”
言下之意:我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只有个折中的主意,由你这个做爹的去跟当今说说,相信当今自会考量。
唐上眼前一亮。
这个主意倒真不错。
他去和儿子说说,儿子自然会去考校那苏方,若是合格自是皆大欢喜,若结果不尽人意也无甚大不了的。
因夸赞道:“你这个主意倒是甚妙。”
但心里又不免有些担忧:早些年当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对那苏沫颇有情愫,如今只怕是会在这份情意上而
陈国公道:“臣只盼早日回乡享享那天伦之乐。”
唐上:“......”
得,这话他也没法接。
但不知怎得,此情此景下,他非常想让这人不开心,当下说道:“陈卿正值壮年,这户部尚书未尝不可以再坐几年。”
“纵镇国侯苏方有些天资,但当今提拔也得走走流程,不可操之过急,最快也得一年半载呐。”
但这点陈国公早有心理准备,当下笑说:“臣亦为官久,对于这一点自也是清楚的。”
忽然又说:“不过,老臣有一点需提醒陛下——适才听闻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留一来历不明的男童在宫内居住,臣以为甚是不妥,恐为士大夫对陛下和当今口诛笔伐的把柄啊!”
“他们敢!”唐上当即掀了桌子,“不过是一七岁顽童,何至于此?”
陈国公道:“陛下,您可别忘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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