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就是昨晚和慕奕安见面的。

她进来了，慕奕安也站了起来。

“柯天卓，两年前在一个聚会上，你找我搭讪，我因为喝了一杯你倒的酒，当天晚上就迷迷糊糊和你一起离开了，离开之后我们去了哪里，还用我说吗？”

女孩说。

“两年前的事，有证据吗？空口无凭，是真是假不是你说了算。”

柯天卓想起来了，因为她不好应付，当时是用了一点小手段。

“证据当然有，你后背肩胛处有一道疤，当时应该有两三厘米吧，现在应该还是铅灰色。”

女孩边想边说，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验伤，还是需要法官的帮助。

“我那伤口是小时候不小心被铅笔划的，当时没在意，才留下了疤。”

柯天卓不屑的说。

“那我为什么会知道呢？”

女孩追问。

“看过我照片的人多了，我本身喜欢游泳。”

“我还知道你尾骨那里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你该不会说你喜欢穿dingziku游泳吧？”

白斌听着差点笑出声。

柯天卓皱眉，“熟人有知道的，我们男的一起玩什么没说过？”

“有说过你给他人服用LSD的事吗？”

慕奕安忽然开口，梁忘秋看着他，那个不认识的女孩，应该是认识他。

直觉。

“慕奕安？说话要有证据，据说你和梁忘秋是男女朋友，你们这样的关系来作证，我不服。”

柯天卓眉头拧着。

“两年前乔一冉开party，我也在场，你去的时候女伴是贾芮，走的时候是她，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还有我前女友兰橙，她朋友陈旭，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都赶过来。”

唇角带笑，慕奕安说。

因为有新的指控，需要进一步核实，院方也提供了张赟的确有服用LSD的证据，接下来张家人要告的就不仅仅是强奸和争孩子抚养权了。

过了几天，张赟情绪稳定了一点，梁忘秋才去医院。

“谢谢你们。”

张赟见到梁忘秋的第一句话，她精神并不好。

“别客气，不只是因为你，我也是为了自己。”

不过真的要感谢何付行，他还没有放下，她却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和原则，还说什么继续做朋友，给他发好人卡。

有时候也真的挺不喜欢自己的处世之道。

张赟转头看向窗子，叹口气，“我现在只想他别伤害孩子……”

“人真是奇怪，刚开始的时候，我只觉得孩子是个麻烦，是污点，恨她，想方设法要弄掉她，但是她踢我的时候，我好像见见她，越来越期盼，在学校的时候开始变得小心翼翼，那段时间我喜欢穿宽松的衣服，你们都没有注意。”

“产检我都是双休偷偷的去，每次听到医生说健康的时候，都松一口气，生下来之后，她那么小，那么可爱，睡在我身边……我就不后悔了。”

说着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洁白的枕头上盛开。

梁忘秋体会不到她说的那种不悔，但是母爱的伟大，她不会否认。

不问那近一个小时，她经历了什么。

“除了传唤，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是慕奕安给她的嘱咐，梁忘秋还有些不愿，但是他说，他也会害怕，她没有反对。

毕竟自己真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致幻剂的事，只有涉及到的人才有用。

那段时间，慕奕安减少了见面的次数和时间，看样子证据真的难收集。

不过警方已经陆续抓到了带走张赟的那四个人。

那四个人使用的致幻剂，并不是柯天卓给的，只是他们的确是受柯天卓指使，当年柯天卓用的也不是LSD。

因为时隔太久，只能从柯天卓以前接触的人下手，一点点挖出来。困难的不只是有些人撒谎，还有不是每个人都记得清楚，而且他们之间交易的时候，根本不问姓名，只有代号。

那件事，已经从强奸案，变成了绑架、缉毒案。

暑假到了，唯一的好消息是柯家不能强行带走孩子。

坏消息是张赟身体每况愈下。那一次被喂食了200克致幻剂，之前断断续续的有，但是量小，也没证据证明是柯天卓干的。

“又发呆了。”

慕奕安看着闭着眼趴在桌子上的梁忘秋，夏日的阳光，布满她的侧脸，因为已经是傍晚，睫毛的阴影被拉长了。

“我在想会不会挂科。”

梁忘秋慢慢睁开眼，也没有完全睁开。小憩初醒，眼里蓄了一汪水，澄澈透明。

“需要家教吗？”

慕奕安俯身，梁忘秋抬手撑住他的肩膀，不让再靠近。

“你都不知道我哪科拖后腿。”

手被握住，梁忘秋往回扯了扯。

“你怎么不相信我哪科都擅长？”

慕奕安不松，放在唇边轻吻一下。

“我越来越觉得白斌说的对，你对别人都是装的，”右手撑着侧脸，眯了眯琥珀色的眸子，“我还要怀疑一下，你对我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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