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冷了眼邹鹤立,又蹲在叶牧杞跟前,哑声道:“牧杞,跟我回家好吗?”
叶牧杞抱紧自己的膝头,往墙角里缩了缩,拉开她和他的距离,垂下头嘀咕道:“陆时让会来的。”
......
顾西洲仿佛坠入无边深渊,连呼吸都觉得疼。
这些年不管他怎么努力,却终究替代不了陆时让。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说不清他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比如顾西洲眼中的叶牧杞,
比如叶牧杞眼中的陆时让。
于是顾西洲浅浅地苦笑,起身,把位置腾给宋月。
宋月蹲在她旁边:“牧杞,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叶牧杞很认真地摇头:“不行,我要在这里等陆时让,他会来的。
“陆时让说了,喝了酒要等他来接,不能乱走的,不然走远了,他就找不到了。”
宋月看看许亦阳,又看看邹鹤立和顾西洲。
“现在怎么办?陆时让根本来不了。”
顾西洲低头沉默,昏暗灯光打在他脸上,笼了层很深的阴影,将他原有的希望挤得无影无踪。
他守了她这么多年,竟然连陆时让的一句话都抵不过。
............
半晌过去了,叶牧杞还蹲在墙角,谁也不让碰,谁劝也不听,就这么安静地等着,不哭也不闹。
大家拿她没办法,只能等她睡着以后再送她回去。
直到聚会结束,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场,她还没睡。
她不是不困,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睡,甚至用食指和拇指撑开眼皮,不让它闭合。
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蹲在那儿,撑着眼皮等,乖巧得让人心疼。
......
过了许久,实在拿她没办法,邹鹤立才给陆时让打了电话,一连好几通,才终于有人接。
陆时让半个月后有场大型演唱会,最近忙得跟陀螺似的团团转,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电话是他借着喝水的空档接的,一听说是叶牧杞的事,抓了件外套就开车过来了。
不到半小时,陆时让推门而入。
“让哥你总算来了,”邹鹤立领他去墙角,“叶牧杞跟缺根筋似的,怎么劝都不听,诺,你自个儿看吧。”
陆时让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墙角,手指撑着眼皮,像只无家可归的猫。
他缓缓蹲下,瞳孔里满是她的倒影,心一牵一牵地疼,声音喑哑:“对不起......我来晚了。”
叶牧杞眯瞪开眼睛,见是陆时让,扬唇笑得傻乎乎:“是小让......”
说着倾身抱住他,像是找到了依靠,很安心地合上了眼,喃喃道:
“我都困死了......刚才有好多人看着,我不敢睡......你说你不在,喝酒就不能睡觉......我就没睡,嘻嘻,我是不是很听话......”
陆时让眼睛红了,紧紧回抱她:“嗯,小杞真乖。”
他下巴放在她头顶,掌心抚在她脑后轻轻摩挲,闭眼享受这个久违的拥抱。
......
于是,邹鹤立就拽着顾西洲,很识趣地离开了包厢。
包厢就只剩下了陆时让和睡着的叶牧杞。
陆时让不记得他和小杞相拥了多久,反正服务员来的时候,他腿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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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2点,陆时让横抱着叶牧杞,按响了季瑶家的门铃。
季瑶拉开门,见叶牧杞喝得烂醉躺在陆时让怀里,满脸疑惑:“这怎么了喝成这样?顾西洲呢,怎么是你送她回来?”
“已经没事了。”陆时让进来,往房间走。
浓浓的酒气就飘到了季瑶的鼻尖,“诶呦,这得喝了多少酒哟!女孩子家家的,又是晚上,顾西洲也不管管,真是的!”
说着推开房门,“你先帮奶奶照顾她,我去拿煮点醒酒水给她擦擦头,不然明早醒来肯定难受。”
“嗯。”
陆时让弯下腰,把叶牧杞放到床上,但她手还勾着他脖子,不肯松开。
他被迫倾着上半身,脸和她的脸靠得很近,可以感受她温热的气息。
她的呼吸撩得他心尖很痒,又让他心跳得很快,仿佛失去了控制。
6年不见,小杞长得越来越美,如画般的眉目清清浅浅,是一种纯粹的美。
还有她洗发水的味道,好香......
陆时让喉咙一紧,不自觉地咽了咽喉。
好久没跟小杞靠这么近了......
这些年来,他和她所有的暧昧与亲热,不是在回忆里,就是在梦里。
......
想到这儿,陆时让喉咙更紧了,又用力咽了下喉。
下一秒,他稍稍低头,唇瓣就覆在了她温软的唇上,她眼皮微微颤动,如扇的睫毛轻轻触碰他的皮肤。
才几秒,叶牧杞忽然偏头,他的的唇便擦到了她脸上。
陆时让掀开眼皮,唇角浅扬,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叶牧杞的耳朵,又立马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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