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到。
苏月人俏脸羞红,满腔嫉妒渐渐幻化成为一江浓情蜜意。
抬眸,痴痴望着宫晨。
毕竟她勾搭宫晨才是她今天来参加赏菊会的目的,至于元宝,自然该留到后面收拾。
她蓝裙俏颜,伫立在珠玉帷幔旁,身姿娇柔宛如细柳,一双杏眼热情似火。
娇滴滴的温婉模样恰好拨动宫晨的心弦,朝她报以温柔一笑,深情颔首。
元宝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眉梢轻挑,她若没记错,似乎方才宫晨也没有带伞呢。
细雨簌簌飘过亭栏,有些润湿小丫头的后背。
云景禾眉头微蹙。
将人揽入怀中,宽大的锦袖自脖颈而下,端端遮住飞雨。
粒粒晶莹水露落在金丝虎刺绣上,逐渐沁入消失不见。
元宝只觉身后一暖,头顶响起好听的的男声:“不是来赏菊么,程太傅家的皇菊确实不错,正值花季,去看看。”
“好。”元宝应道,自此前来,她感兴趣的倒不是这勃勃清雅的满院皇菊。
而是程太傅家的点心师傅。
想来,手艺极好。
直到两道绰约身影离开视线,侍卫才敢对宫晨挤眉弄眼,提醒自家殿下没带伞。
今儿个的雨来的突然,出门时只见徐徐凉风,谁知途中秋雨而至,倒是他粗心大意了。
宫晨一愣,有些许尴尬。
转而看向在场的官家子女,个个侍女小厮手里都怀抱有伞,随即彬彬有礼的一笑:“本宫出门匆忙,忘记带伞,不知各位可否将伞借于本宫。”
众人见状,犹豫不决。
虽然宫晨是天暄太子,到底这是南越,加上景王殿下坐镇,想来他也不敢对他们如何。
于是几人相互交换几个眼神,纷纷起身,朝宫晨福身行礼,抱歉道:“宫太子恕罪,我们都是几人同执一伞,实在不好意思。”
委婉拒绝。
几人当着苏月人和宫晨的面,将自己的伞折断,簇拥一团,打开一把素面油纸伞,陆续前往皇菊院。
谈笑风生。
宫晨又望向角落的几名少女,她们佯装四处张望,朝远处挥挥手。
“哎呀,张家姐姐……你没伞啊,我有我有……一起吗……好好好,我来了啊。”
于是一个人的张家姐姐,吸引走了所有少女,连人带伞。
宫晨脸黑得犹如锅底,这群人莫不是把他当成傻子糊弄。
苏月人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那双眼睛里又蓄满泪水:“定是因为我,他们才会这般无礼,看在月人的薄面上,请太子殿下不要责怪他们。”
“傻姑娘。”她哭得梨花带雨,鼻尖委屈的发红,宫晨心里一软,温声道:“本宫又不是阎王罗刹,哪来那般残忍,别哭了,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苏月人温柔中带着惋惜开口:“看来,今日是没有缘分同太子殿下一道赏菊吟诗了。”
“谁说的。”宫晨伸手轻点她的鼻尖:“雨中漫步,岂不妙哉!”
皇菊烂漫,紫影高贵,女子眉目间流转冷傲娇媚,男子顾盼里萦绕邪肆风流。
一时间,满院花卉黯然失色。
说来赏菊,倒不如说来赏云景禾和元宝的神祗风韵。
宫逸目泛精光,瞧着云景禾一直将手搭在元宝肩上,心里一阵酸水冒泡。
自家妹妹才长大就被豺狼虎豹叼走,怎么看这么不是滋味。
索性移开目光,眼不见心不烦。
缓缓开口:“慕白太子,我送你的小白兔还活着么?”
慕白瞧他一眼,神色神色:“可能它已经投胎了。”
投胎?
宫逸目瞪口呆。
温润如玉的慕白竟真的将可爱的小白兔吃了,简直是人面兽心。
被某人的眼神分外哀怨,盯得慕白有些不自然,问:“兔子那般好吃,你为何不吃兔肉?”
什么麻辣兔丁,香酥兔腿……
多美味。
宫逸冷哼一声,不想回答慕白,思绪飘远。
因为……他家的小暴躁妹妹是属兔的啊,那么可爱的生物,该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才对。
想着,又望向方才两人的位置,已是空荡无影。
转而入眼的是苏月人和宫晨两只落汤鸡,他们本以为秋雨绵绵,雨中漫步多么浪漫。
不曾想,这雨竟如此急密。
没逛一会儿,衣裳便已经湿透。
宫晨还好,特别是苏月人,纱裙因雨变得愈发透明,紧紧贴在全身,身材玲珑有致,隐隐约约可以瞧见无限风光。
惹得许些男子频频回头打量。
宫晨不悦,忙脱下外袍,披在苏月人身上,视线却顺势落在她胸前的起伏上。
慕白拍了拍了宫晨的手臂:“看来你要有皇嫂了。”
“不一定。”宫逸推着轮椅,嘴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另一边,元宝和云景禾被小厮请到程太傅的书房,许是老人家怕冷,屋内已点上秀小暖炉。
暖意弥漫,烛火灼灼。
书桌收拾得很干净,可以清楚的看到几张龙飞凤舞的大字,笔锋凌厉,及富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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