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炀又怎会不知落染心里的想法?他心里又何曾好受?
“落染,人生要遇到许多人,爱你的,你爱的,有些人错过便是一生,你要……想得开。”
越炀轻声说着,心里却早已是一团乱麻。
落染未抬眸,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轻声道:“越炀,对不起。”让你变成了我,终是深情错付。
最后这句话,她不说,他也是懂的。
越炀挤出一个笑容,轻轻拍了拍落染的肩,“你只管安心嫁过来,一切有我。”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想明白。
羽沐整日在水天一色蜷缩着,谁都不见。
眼前的酒坛再熟悉不过,绯色的酒坛上面,一枝樱花映入眼帘,这是落染曾送给他的,因为那日她偷了他的酒和鱼,她烤的鱼很难吃,可是她酿的酒却是不错的。
羽沐学着她的样子端起酒坛,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她一直是这般饮酒,洒脱不羁。
还是那熟悉的樱花味道,她身上就是这种淡淡的樱花香味。
一坛酒很快喝完,羽沐面色微红,已是微醺状态,“染儿,若有来生,我不是羽沐,你也别是邪神,可好?”
他想她啊,想得整个人快塌了,她曾在这沧月湖边靠在这棵树上假寐,她偷了他的酒,那时他觉得她傻,觉得她弱,觉得她不端庄。
可是不知何时开始,他觉得她无比聪明,觉得她与众不同,不知不觉中,便喜欢上了那个爱喝酒爱酿酒的姑娘。
想到此,羽沐半倚着身后的树,泪眼婆娑,“染儿,来生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此生无法相聚,只盼着来生了。
从不喝酒的羽沐竟醉得一塌糊涂,也是此时才明白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呢,因为醉了便能清楚地看见她了,她在沧月湖边,她在暮霞宫,她在晨启宫,她带着百灵来找他了。
召孟找到羽沐的时候,他说着胡话,手里紧紧抱着那只空酒坛,嘴里不停喊着,“染儿!”
想见却不能见,相思成疾,也不过如此吧!
离落染大婚的日子不过五日了,羽沐日日酒醉,才几日便苍老了许多,哪里还是那个三界唯一美男?
而落染回到梦界也是一样,想着自己即将大婚,心里五味杂陈,正在树下发呆,眼前出现一人,落染顿时笑开。
“若雨,你怎的来了?”
若雨喜笑颜开,“我来看看你,你要大婚了,想着再陪你几日。”
听着大婚二字,落染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转瞬便高兴地看着若雨,她高挽发髻,眼里透着几分娇羞,想必嫁了如意郎君,鹤云待她极好吧!
落染打趣道:“你若在我这梦界常待着,鹤云怕是不放心了,怕我这个混世魔王带坏了你。”
若雨垂眸,脸上微红,“我们说好才来的呢!”鹤云托他送给落染一只手镯,她没问手镯的来源,鹤云也没说。
两人在树下相对而坐,不聊成婚的事,只闲谈,若雨也知道,落染嫁的人不是她心爱之人。
若雨知道落染此时故作镇定,一定是在硬撑,心里开始可怜她,她与羽沐本是让人羡慕的,可是谁成想羽沐竟是那负心之人?
羽沐的事若雨不知,鹤云害怕她忍不住告诉落染,所以一直也未在她面前提过。
若雨从怀里拿出一只精美的锦盒,上面刻着一枝樱花,樱花正盛,开得无比娇艳。
若雨将盒子递给落染,“这是送你的大婚礼物,你看看你可喜欢?”
落染接过锦盒,锦盒上的樱花再熟悉不过,只是似乎比真正的樱花还要美上几分,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白玉手镯,手镯洁白透明,一眼看去非常漂亮,只是中间有一处血红花纹,看上去触目惊心。
落染拿起手镯,戴在手上,心里顿时疼痛,落染用戴着手镯的这只手捂着胸口,心里顿时好受了一些,似乎是这手镯让她痛心,同时又让她舒心。
静静地看着这手镯,落染想取下它,可是试了几次都未能取下,“好奇怪,刚才轻松就戴上了,现在竟取不下来了。”
若雨此时也困惑起来,鹤云给她的这手镯怎会如此神奇?
两日前,羽沐找到鹤云,他此时一脸沧桑,几日不见,似乎苍老了不少,脸上肆意生长的胡子抢了俊脸的风头。
羽沐递给鹤云一只锦盒,“把这个给她!”
鹤云打开盒子一看,精美的手镯上面红色花纹触目惊心。
“这……这是?”
羽沐启唇,声音沙哑,“这是用我的仙骨做成的,里面封着我的心头血,这样便能离她近一点。”离她近一点,他也能通过他自己的仙骨感知到她是否危险,这便是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
鹤云听完,若有所思地看着羽沐,“你这是何苦?”若是落染知道这一切,她定然会奋不顾身,什么邪神,什么镇神石,她通通不管。
羽沐微微点头,“劳烦你,千万别让她知道是我送的,告诉她这是普通玉石就好。”她应该是不会知道的,以这样的方式陪着她,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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