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看来白婴无论是修行还是其他地方的天赋都比自己这个哥哥要好的多,但若是父亲白岁山有一天和孙一看一样做下了同样的决定。他是一定不会同意让白婴来挑大梁的。并非是他功利心重,而是因为他更愿意让白婴自己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不需要去考虑那么多琐事。
但是白鸣同时也很清楚,幻花海阁的情况是与天上京不一样的。但凡门人能有一半别总想着搞事情,孙一看也不可能会拿自己的命来换今日的结局。
白婴没有什么同情孙琅的心思,而是淡然的说道:“孙阁主在离开之前不可能全无准备,既然孙琅最后接受了幻花海阁阁主之位,那么他就一定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若是连这些都应付不了的话,孙阁主也不会选择他。”
“哥哥与其担心孙琅能不能胜任阁主之位,倒不如担心一下糖糖的事情。”
白鸣闻言之后拧了拧眉:“白糖她又做什么了?”
说来也是奇怪的很,从白岁山到他与白婴,亦或者是已经死去的梅娘,他们都不是什么跳脱好动的性格,偏偏出了一个闲不住的白糖,隔三差五的就要偷偷地溜出白玉山去到凡间四处晃悠。
白岁山怜她自幼丧母,背地里下令让执事堂的人若是见了她便全做没有看到,白婴虽然看着一副很严肃的性格,但实际上大多时候也很顺着白糖。至于门中其他的几位长老,端看他们对白婴的态度便也知道同为女娃娃的白糖会在他们那里有什么特权了。数来数去,整个天上京内也就唯有白鸣一人还能拌一拌白脸管束一下对方。
然而每每这个时候父亲白岁山还多是第一个出言袒护的,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白糖虽然在遇到白鸣的时候很怕他,转个身就开始释放本性了。
从被允许能单独出去的时候,白糖就是在满天下四处跑的时候居多,也就是前一段时间因为误吃了灵珠才安分了一段时间。
白婴这个时候提出来倒也不是真的为了让白鸣管教对方,只是觉得魔界的事情一日没有尘埃落定,以白糖的修为在外面便不怎么安全,如此提来也是叫他吩咐下面的弟子们多多看着一点白糖的踪迹。
她没有对白糖的事情多做干涉倒也是因为那孩子虽然疯玩疯闹,却也知道分寸,就算是出了白玉山也会让白岁山他们知道自己的下落,不会造成她离开白玉山后就无人知道踪迹的情况。
白鸣在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正好近日白霖他们也要下山去,我会让他们顺道将白糖带回来的。”
白婴原本想说不必如此,不过话到嘴边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默着算是应和了对方的话。
白鸣并没有在这里坐多久,与妹妹又聊了一会儿天便告辞了。
临走前白鸣看了看四处,又一次说道:“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到底冷清了些,不如我还是调几个女弟子过来?”
白婴摇了摇头:“不必了。”
这答案白鸣也听了百余年了,倒也没有继续争下去,也没有回头,就直接摆了摆手走了。
他走之后,白婴还是坐在那棵花树之下,忽而抬了抬头望向了被云层遮盖的天空,近乎呢喃着说道:“要起风了......”
飞鸿之术所化的雀鸟从天边飞来,一边发出了清脆的鸣叫声,一边落在了白婴伸出的手掌之中转而变成了一张信纸。
夜色四合之时,果真如白婴所说,刮起了一阵冷风。
快要入冬了。
天幕之上的星星光芒有些暗淡,但是却总有几颗看着是十分明亮的。
天台上,容颜伸出手去接住了飞鸿传来的信件,草草的看了几眼之后,微微抿紧了唇将信纸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微微一晃,而后就见到一道青色的火苗顿时将整张信纸焚烧殆尽。
“青玉......”他唤了一声。身后就有一位穿着灰色道袍的少年匆匆走了过来。
“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容颜问道:“你的卦象还是没有变过吗?”
青玉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是。还是与先前是一样的结果。师父,您看......”
容颜没有等到他将后面的话说完,便开口说道:“去让宗元他们好好的准备一下。接下来或许还有一场恶战要打,如果.......先让门中弟子做好准备吧。”
青玉没有去问他明显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而是恭敬地点了点头道:“弟子知道了。”
他说完后,见容颜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便也告退离开了这里。
他走后,容颜再一次看向了天空。
而与他做一样动作的白婴此刻的神色晦暗不明,她的目光似乎在看着天上不断闪烁的星星,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只是单纯的在失神状态。
风从她的身边掠过,却并没有掀动起她的衣袂。倘若有其他人此刻站在这里看到她的模样,便会明白,她是已经进入了无我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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