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听到后面赵韫如的谩骂,却头也不回。
起初皇兄在御书房召见他,便将一切计谋与他商议好。
他替皇兄去阅军是真的,热爱古玩珍宝也是真的,若非这真真假假,又怎么能瞒过南梁人?
裴铮在冷宫那些年,早已经没有了软糯心肠,他看到赵韫如第一眼,便心生厌恶,这女子眼里的精明与当初的贵妃王氏太像了。
只不过王氏是为了自己,而赵韫如是为了母国。
可那又如何,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到底是皇兄棋高一招不是吗?
至于那赵韫如,机关算尽太聪明,活该她算计了卿卿性命。
……
宋灵枢已经有了身孕一月有余,因着胎没有坐稳,便一直没有声张。
带到南梁的事毕,宋灵枢才将此事告诉裴钰。
虽说裴沅已为太子,可宋灵枢这肚子里怀的可是裴钰登基的头胎,他自然无比重视。
其实只要是他与宋灵枢的孩子,他皆会珍爱。
宋灵枢将事情传回了宋家,宋怀清自是欣喜的,荣华大长公主早在一月多前便低调嫁入宋家。
新婚当夜,宋怀清睡外间榻,荣华大长公主在里间睡,两人倒是极其和睦。
荣华大长公主听后倒是喜笑颜开,“明个儿我就进宫看看殿下,相爷可有家信,我替你捎给殿下。”
宋怀清喜笑颜开,在信上再三嘱咐宋灵枢要仔细自己的身子。
裴钰一早便吩咐了,不许宋灵枢为俗事烦心,只要她安心养胎。
可宋灵枢听说荣华大长公主来瞧她,立刻便将人请了进来,荣华大长公主不是外人,宋灵枢便就在内室见她,两人携手而坐。
荣华大长公主将宋怀清的家信先给了宋灵枢,宋灵枢看过笑道,“爹爹是太小心了些,我哪有那样娇气。”
荣华大长公主却不以为然,仔细叮嘱道,“你还小,不知道其中深浅。自古女子怀胎十月何其凶险?尤其到了分娩那日,简直是如同到鬼门关里走一遭,你务必仔细,那些不能碰的生冷寒食,在谗也不敢吃一口……”
“我晓得分寸,母亲。”
宋灵枢宛若一个孩童,乖巧应答。
可谁知荣华大长公主竟然怔住了,等她反应过来,已然红了眼,哑了嗓子,“你唤我什么?”
宋灵枢神色自然,眼中赤忱丝,毫不见矫揉做作,“母亲。”
“诶——”荣华大长公主握紧了她的手,“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
荣华大长公主直到出了宫门,上了回宋府的马车,也没能从宋灵枢的母亲二字中走出来。
等贴身侍女告诉她已经到宋府了,荣华大长公主一抬头,这才察觉,原来自己脸上已经淌满泪水。
……
宋青莲头朝回门,裴珩亲自作陪。
不比面对裴钰时的不满,宋怀清对裴珩倒是和煦一些。
荣华大长公主近日也活的有了些烟火气,全然不复以前的清冷,亲自到门口去接女儿女婿。
宋怀清只留了女儿女婿用了午饭,下午便催促宋青莲入宫见宋灵枢。
“你长姐待你不同旁人,在你出嫁前又为你请了青阳县主的封赏,她是真心疼你的,都说长姐为母,今朝你既回门,也该去宫里看看她。”
宋青莲自然愿意,她不过刚入府三日,已经受了陈氏好大的气。
她素来隐忍,既然这些苦楚没有向父亲和继母吐露,自然也没有向长姐皇后哭诉的盘算。
只是她好想大姐姐,也有过一丝悔意,当初自己没有听大姐姐的话,执意嫁给宸王,想来她也是伤心的……
宋灵枢见到宋青莲自是喜笑颜开的,见她如今盘起了头发,一举一动沉稳大气,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感慨。
又盯着她瞧了好一阵,突然又有些心疼,“莲娘清减了许多,可是宸王待你不好?”
宋青莲听见宋灵枢这般关怀的话,忍不住鼻子一酸便想哭,偏偏她又极力隐忍,做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姐姐,没有的事,王爷待我很好呢。”
她若是不这样,或许宋灵枢还瞧不出什么,她越这样遮掩,宋灵枢越觉得不对劲,立刻黑了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若不说,本宫立刻摆驾宸王府,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宋青莲哪里还敢瞒她,一个忍没住,哭着将一切倾盘托出。
原来在宋青莲和宸王洞房花烛夜之时,陈娇娇身边的人便来请过宸王,说是动了胎气。
可裴珩心里对宋青莲有愧,他也没有糊涂到弃了刚拜堂的新妇去看小妾的地步。
可之后两日,陈娇娇每夜皆用这个理由请走裴珩,陈娇娇到底怀的是裴珩的骨肉,他安能不去。
再加上确实不止一个大夫看诊后说,陈娇娇这胎不稳,倒是为她刻意争宠开脱了一二。
宋青莲连着两日受了冷待,如今看到宋灵枢,想起当日为她选婿时,宋灵枢不止一次告诫她裴珩不堪为良人。
是她为情所困,失了心智。
如今走到这地步,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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