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小心翼翼地问神色转好的齐王。
齐王冷冷道:“宫中有奇药,名叫‘花零落’?先祖赏赐此药给失德后妃,可令其暂失视觉味觉触觉嗅觉听觉五觉。届时,你们拿去赏他吃了。记住,亲眼看他吃下去。”
······
衡璃今天醒得早,醒得早自然也有很多好处,比如看见了夜不归宿的言商。
她“呀”了一声,突然紧紧抱住被子,颤声说:“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言商一直坐在书案边,闻言,淡淡抬头,溢出一缕清风般的笑,说:“昨夜这后院突然加派人手,如若贸然出去,恐怕会······”说着他轻笑一声,继续道:“性命攸关,公主见谅。”
衡璃当然听出来他这语气并没有内容那么沉重,也知道这其实就是一个借口,所以依然警惕,说:“那,你昨晚上做了什么?”
言商指了指桌上摊开的书,无辜道:“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书罢了。”
衡璃暂时相信了他的话。
“那现在,你······你可以出去了么?”她有点尴尬,自己现在好像是蓬头垢面啊······啊,对,她竟然是蓬头垢面!
眼神四处乱瞟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床头静静放置着的一张黄金面具。她有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然后颤声开口:“你,你摘了我面具?”
言商有些理所当然似的,理直气壮道:“戴面具不会咯得慌么?”
衡璃:“啊啊啊,你出去!”
她的长相没几个人知道的!这会儿全给陌生人看见了,那还得了么!而且,一看见言商面上的面巾还稳稳戴着,她就觉得好尴尬。
衡璃指着窗子,说:“你出去!”
······
叶谪当然是骗她的了,这个晚上哪里会增派守卫呢?他当然也不可能看一夜的书。
他有别的事情做。
······
今天早上送饭的宫女已经换了一批,衡璃百无聊赖地搅动着肉粥里的勺子,无聊道:“最近宫里有什么动静?我闷着难受,你们跟我说说呗。”
几个宫女当然早已经知道了近日在宫中流传的传言,说这个景华苑里的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是小公子的心上人,这本身的态度里,也就多了一味嫉妒——还有一味敬重,盼望着能巴结到这个姑娘,日后也能分分福气。
本着这样的心思,有一位就殷勤地开口了,说:“回姑娘的话,这宫里最大的事儿大概就是明日的祭奠了!”
“哦?”衡璃睁大眼睛,好奇地问,“是祭奠谁的?”
那宫女答道:“自然是王后娘娘······”
衡璃记得言商也说过这回事儿,心里想着,这能是什么大事么,顶多只是一个祭奠的仪式而已吧,就随口一说:“那有很要紧么?”
那宫女立马瞪大了眼睛,朝她比划噤声的手势,连连说:“姑娘说不得呀!”
衡璃立马点头,闭上了嘴,听她继续说道:“姑娘有所不知,王后娘娘可是大王的结发妻子,······”
衡璃了然点头,认真地听这个宫女说着这么一桩陈年往事。
她的印象里压根没有齐王,她并不知道齐王是个什么人,如果让她再多想一点的话,她也只能说,她知道齐王是屠岸琨的爹。
齐王做世子的时候,与一个平民女子相爱,然后不顾众人反对,与她成了婚。
但是,力排众议下虽然成婚,这个平民女子却没有生育任何一个孩子。
世子不能无后,先王便自作主张给他娶了诸多侧妃,却依然没有生育一个孩子。
那时候,先王便叫了世子入宫,说,倘使他没有孩子,这个王位,也绝无可能是他的了。
先王才知道,原来那些侧妃入宫以后,世子却都没有碰过她们。
话虽然这么搁下了,世子却依然对世子妃不离不弃,恩爱如初,从无近过侧妃的身。
就这么一直拖下去,拖到了三十年前,先王病重,叫来世子说,如果再不生出子嗣来,这王位,他便传给旁人了。当时诸多辅政之臣都在,如果要废掉世子,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世子不从。
但是,先王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必须从那个平民女子身上下手。
所以,他召见了世子妃,百般告诫她,软硬兼施。世子妃终于同意了,要劝说世子。回去之后,她果然照做了,撮合了世子与几个侧妃,并且不惜给世子灌药。
就这么,第一个孩子出世了。
先王闻讯,不知怎么的,病情好转,逐渐又恢复了健康,是以大家都以为这个孩子一定是个好兆头,以为这个孩子恐怕就是未来的齐王了。但是,逐渐的,那个孩子却又死了。
衡璃听了半天,不知道这跟王后有什么关系,但是眉头却深深皱着。她有点好奇屠岸琨什么时候才出场。
宫女讲故事讲得不疾不徐,声情并茂,说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与茶楼的说书先生很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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