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学涛得知魏红玉离家出走后,整个脑袋一直嗡嗡作响,片刻未曾停过。
此时站在院子里吹了会儿凉风,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红玉会不会一时想不开........
这么一想,整个人顿时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跟打摆子似的,好半天才镇定下来。
不能想,千万不能往这方面想!
他抽了根烟,把这个念头强自按捺下去,随后给梁娟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并没有细说,大闺女的性子又急又暴躁,被她知道了还不定出什么乱子。
只是嘱咐了一句:“你妈要是来找你,留住她别叫她走了,完了再给我来个电话。”
喜宴那天,梁娟下午就赶回了j市,魏红玉出走的事她还蒙在鼓里。
梁学涛莫名奇妙的来上这么一通电话,她简直是一头雾水。
刚想开口询问,结果对方挂了。
气得她当时就要回拨过去,问个明白。
这时候,正好急诊室来了几个打吊瓶的病患。
忙碌了好一通之后,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梁学涛打完电话,去了梁学军家。
梁学军此时正和梁学兵在周边的县镇寻找魏红玉,并不在家。
至于贺玮,则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许是看到搞笑的情节,笑的非常愉悦大声。以至于梁学涛一进院子就听到了,他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快步走了进去。
他这次来是有些疑问,想找贺玮确认一下。
只是进屋后看到那张赭色方桌上,摆放的两只花团锦簇的高档礼品盒子时,心中顿时了然。
指着礼盒,轻声问道:“段美芳给你的报酬?”
如此直言不讳,简直令贺玮无地自容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嘴里那几句试图辩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梁学涛在礼盒上轻轻拍了几下,下一秒突然一把拎起,转身往外走。
到手的鸭子眼看就要飞了,贺玮实在心有不甘,忍不住喊道:“二哥!”
梁学涛顿住身形,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淡淡开口道:“红玉的事不许透漏出去一个字........否则,打烂你兄弟的嘴!”
蛇打七寸这道理他并不是不懂,往常觉得用这个法子对付一个妇道人家,又是他弟媳,总不太像话,只是人有逆鳞,这事她过了,得给她提个醒。
出了院门,梁学涛打算去取车。
农村的夜路并不好走,他打开手电筒往前方照了照,这时候斜刺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来。
“谁?”
“是我,涛子。”
梁学涛一看是徐耀光,不禁笑骂道:“夜头里搬砖呢?”
徐耀光咧嘴笑了起来,这是他们小时候总爱互相调侃的一句话,没想到涛子还记得。
他走上前,一把勾住对方,低声说道:“你媳妇的事我知道了,有啥要帮忙的你开口说话。”
梁学涛斜睨着他:“我要去j市,你也跟着?”
徐耀光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不打工挣钱了?”
“挣个屁的钱,兄弟的事最大。”
梁学涛勾了勾嘴角,略一思忖,拍了他拍的肩:“那走吧,会开车吗?”
“会啊,我前年就领驾照了。”
徐耀光倒没瞎说,只是有一点他没告诉对方,那就是自他学会开车之后,这两年一直没摸过车。
一路上开的是战战兢兢,短短一个小时内熄了三次火。
梁学涛一看不行,只能把他换了下来。
等车上了高速,徐耀光又有些跃跃欲试。
结果他刚一上手,就开始连连喊。
梁学涛睁开眼问道:“怎么?”
“我不敢开快,上不了六十码要开罚单的,还是你来吧。”徐耀光颓丧不已。
“..........”
车缓缓靠边,两人又换了座。
徐耀光大概是看出梁学涛状态有些不好,怕他疲劳驾驶出纰漏。
一路上又是递烟,又是找他说话,然后又问他要不要给家里去个电话。
梁学涛想了想:“给我哥和军子说一声,让他们先回家,明天再找。”
两通电话打完,徐耀光又联系了自家媳妇。
通完话,他冲着梁学涛说道:“我媳妇儿说让我帮着你好好找人,家里的事不用我操心。”停顿了一秒,忍不住又得瑟了一句:“我媳妇人可好了。”
“不错。”梁学涛揉了揉眉心。
徐耀光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出于礼尚往来,回了句:“红玉人也挺好的。”
“红玉是你叫的?”梁学涛心有不悦,扭头瞥了他一眼。
“是是是,我得喊嫂子,行了吧?”
提起这件事,徐耀光就郁闷不已,他和梁学涛同岁,月份上却小了对方两个来月。真计较起来,确实得喊梁学涛一声“哥”。
不过这些年他从没这么喊过,倒是在魏红玉面前再不乐意也得喊声“嫂子。”
切诺基一路疾驰,终于在晚上十点到了j市。
梁学涛在六院附近找了家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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