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粗略的翻阅了一遍,顿时火冒三丈,“啪”的一声把文件扣在桌案上。
不知所谓!
竟然每户村民需征缴四十斤粗面粮食,五人以上,每户竟高达五十斤!
真是恬不知耻,这样不合理的要求他坚决不同意。
刘组长一怔,“周队长,你这是”
没等周诚开口,张海气呼呼的说道:“九月初村里一连下了十天的暴雨,田里的庄稼都被淹了,哪还有什么粮食能上缴。”
刘组长打了个哈哈,“这些情况我都知道,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进行协商嘛!”
周诚嘴角噙着冷笑,末世后灾害不断,蝗虫肆虐,暴雨侵袭,疾病困扰j市防灾办从未给予过大田村任何帮助,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开口要粮,别说四十斤,五十斤粮食,就是一粒粮食他都不会给。
于是接下来的整整一个下午,任凭刘组长磨破嘴皮子,又是好言相劝又是威胁恫吓,周诚的态度始终如一,拒绝征缴粮食。
对此,刘组长气愤之余又有些束手无策。
九月初暴雨倾至,造成本省大面积涝灾,各村县今年的秋收几乎都是颗粒全无,这些情况他和防灾办的领导并不是不知情,为什么非要来?
还不是市里的粮食吃紧,迫于压力只能来碰碰运气,没准这些农民胆子小,吓唬一下就能把省下的粮食交出来,可惜这次是踢到了铁板,对方并不愿意妥协。
会谈直至晚间临近饭点才结束,随后刘组长面『色』阴沉的提出他要在大田村住两天。
“住两天?”周诚一愣。
刘组长皮笑肉不笑,“你们这里山好水好,空气新鲜又凉快,呆两天全当避暑。”
“没问题,你要住两天那就住两天,住的地方好解决,就是吃”周诚曲指在桌上点了点,“现在大队可没余粮,村民也都吃不饱饭。”
“没事。”刘组长磨了磨牙,“口粮方面我们自己解决。”
“那就好。”周诚站起身准备送客,“一会儿我让人在村口给你们搭两个帐篷”
话还没说完,被刘组长身旁的高个青年挥手打断,“费那劲干嘛?我们就住办公室,一会儿你拿几张凉席过来。”
“那不行。”*双手抱臂,斜睨着他,“这里是大队楼,在咱们村相当于市上的『政府』大楼,万一磕坏碰坏东西咋办?”
高个青年眉头一拧,正待要说话,突然见对方曲指抵唇吹了个响哨,很快办公室里呼啦啦进来十几个村民,个个横眉怒目,面『色』不善。
征粮组成员毫不示弱,纷纷起身,以拱卫姿态站在刘组长身后,顷刻间形势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刘组长的目光快速扫过办公室内外的一众村民,数了数大概有二十多个,心中顿时一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刻意放缓语气道:“张主任曾再三嘱咐我,征粮组千万不能扰民。周队长,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在村口扎两个帐篷,天气太热,住外面更凉快。”话落,找了个借口急急往外走,出了大队楼这才转身狠狠瞪了那位高个青年一眼。
没眼『色』的东西,掂不来轻重的蠢货!
这次征粮组一共只来了十四个人,与之相比,大田村却有近千的村民,把这些泥腿子惹急了,什么事干不出来?一旦发生冲突,征粮组成员轻则受伤重则被人打死,试问,到时候又有谁会来替他们报仇?难道是防灾办的张主任,还是李主任?
防灾办的这些领导沆瀣一气,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缺乏巨大利益的驱使,根本不可能出动武力来镇压这些村民,真到那一步,他们死了也是白死!
刘组长踱着步子往村口走,他是一个敌强我弱敌弱我强的人,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柿子拣软的捏,周诚等人的态度越是强势他越往后退缩,缴粮遭到对方拒绝后,他本来打算使用“赖”字决,花上几天时间缠着那位周队长索要部分粮食,现在却害怕激起民愤,恐遇不测,决定明天一早立刻走人。
一番深思熟虑过后,刘组长的态度变得谨慎了许多,*等人送帐篷过来时,好似换了一个人,言谈间十分客气热络。
帐篷搭建完毕,*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四处转了转,发现靠墙根摆放的一排三轮车和自行车后忍不住一阵喷笑,拉着一名叫郝军的征粮组成员问,“你们是骑这个来的?”
郝军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觑着他的神『色』暗自发笑,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上次征粮组来咱们村开的是大卡车,还有队医随行,比你们气派多了。”
“你懂什么!”郝军嗤笑了一声,“防灾办现在没那么多汽油柴油,张主任说了,这些宝贵的资源必须用到刀刃上。”
*故意作出一副咋舌的模样,“那么大一个市竟然连柴油汽油都弄不到?”
郝军刚才吃了个鳖,此时急于挽回颜面,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农村人足不出户,只知道种田,根本不清楚现在外面的形势有多严峻,j市仅仅是个地级市,上面还有更大的省会城市,这些资源都让那些人和武警部队给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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