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快中午。
钟郁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这不太熟悉的地方,意识瞬间清晰。
她撑着床铺慢慢吞吞地起身,在颤颤巍巍地往床下移动。
感觉自己浮在空中,又好像跌落地底,特别的不真实,除了身上的酸痛感清晰地让她想起了她到底做过什么。
她转头,看见衣服在旁边的桌子上,而且是她自己的衣服,她愣了一下,慢慢把衣服穿好。
这是不是说,顾承源到她宿舍去拿衣服了?
可她什么也没发现,因为实在是太困了,又累又困,连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走得都不知道。
她睡觉其实睡得不深,稍微有点动静可能就会醒过来,比如,半夜手机突然震动一下,或者外边的大风刮着窗玻璃,或者下了一场大雨……她基本上都能感知到。
但这次,她居然毫无反应。
果然,堕落了堕落了!
她有些艰难地来到浴室,看到有两根牙刷在上面,她观察了一下,确定其中那根粉色的是新的,拿起来刷牙。
重重地刷牙,她盯着镜子,刷了差不多十分钟的牙,再抹水洗脸,洗了三遍。
她回到镜子,一看,嗯,非常好!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一笑,这是每天早上照镜子必须做的事情。
为了让自己更有信心,她有时候需要对自己洗脑,让自己能意识到,自己很好。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响。
她在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才发现原来已经十一点半了。
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看到顾承源在九点半给她发的消息:早餐在桌上,如果凉了,厨房有微波炉。
肚子已经在严重抗议,还控制不住地叫了好几声。
她走到餐桌上坐下,盘子里是一个三明治,还有两个鸡蛋。
看着三明治这手笔,不是顾承源这样的新手是做不出来这样的“杰作”的。
没想到他还会做早餐,之前他什么都不会呢。
不过,她好像听他说过他会,但总以为他是胡说的。
把东西加热,她拿起来慢慢地啃,然后想到徐琪昨天跟她说的事情。
她记得毕业前和徐琪、顾承源去喝过一次酒,但不记得那天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因为自己喝大了。
有时候喝酒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能麻痹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稍微心安理得地做一些错误的决定。
她很少喝酒,因为知道自己容易醉,她懂得克制。
可那次她是喝了挺多的。
她记得那个时候,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种各奔东西聚不在一起的孤独感,在毕业时突然袭来,让她不知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唯有借着喝酒来缓解一些焦虑和难过。
这大概也是毫无办法的办法。
一杯一杯的喝,喝不得她偏要逞强,最后模模糊糊出了酒吧。
徐琪说他们三个人走在马路上,她突然就对顾承源说:“我不喜欢你。”
顾承源一听,愣住了,半天才低低地说了一个“哦”,然后继续背着她往学校走。
走了一段路,她又说:“我不喜欢你。”
顾承源还是“哦”了一声。
徐琪说她说了一路,顾承源也应了一路,她觉得他们两个是疯子。
徐琪问顾承源:“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苦笑一声:“怎么想的你还不清楚?”
徐琪早就有些察觉,只是一直没问,是不想打乱这两个人的关系,她就跟顾承源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怎样处理才是最好的办法。”
结果他的处理办法就是听他爸的话去了瑜城,但他又偏不按他爸的安排,偏要跟他作对,到后面因为她生了场大病,他才匆匆赶回来,那时候上飞机之前,还跟他爸爸谈了好久。
大概就是这样了。
原来她那时候那么伤人,连个机会都不留给他,也不留给自己。
她那时候真是有病,不然为什么会说出这种突兀又讨厌的话来。
她把三明治一口气吃完,又吃了一个水煮蛋,本来想着要把另一个鸡蛋吃掉,因为是顾承源做的,她再怎么也要吃完,但实在吃不下,只好留着。
她倒了杯开水,在沙发上慢慢地品尝,她现在喝开水真的好像喝咖啡一样,有一种庄重的仪式感,一倒,二吹,三摇头,四感受热气,五喝水。
打开电视随意按了个节目,她任由里面人物的说话声传到房间每个角落,自己则是悠闲地喝着开水。
外面天光既亮,雨水早在昨晚彻底结束降临地面的任务,此时天空一碧如洗,树木枝繁叶茂,街道人流穿行,阳光照耀在大地,给每一处都带来生机。
今年的高考,那些高三的学生们也会有自己的生机。
门“咔哒”一声打开,顾承源从外面走进来,穿着质感的白衬衫,他拿手把上面的衣领稍稍扯开,露出他的脖子和性感的喉结。
他见钟郁坐在沙发上,笑着走过来:“你饿了吗?我今天有点晚。”
“没有。”她摇头,视线不自觉地慢慢转移,“刚刚才吃完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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