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昏迷不醒。
任自怡让开,让严梓蓓走近了看,严梓蓓看着秦天消瘦的面庞,心上一疼,轻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严梓蓓把任自怡拽出病房说:“这几天你就在这儿守着他呢?”
任自怡点头。
严梓蓓埋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任自怡笑:“这不是等到你消息,马上叫你来了吗,不然的话,对你不公平。”
严梓蓓嗔怪说:“你们俩呀!还真是的!今天我盯着,你回去歇着,明天再来替我吧。”
“你家里走得开吗?”
“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就行,念蕾都大了,不用我管什么的。”
任自怡看了看表,说:“行,姐,那秦天就拜托你了,我还真有点事得去办。”
任自怡走后,严梓蓓回到病床前,抚摸着秦天瘦削苍白的脸庞,抚弄他的头发,心疼地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怎么才能让你好起来呢?”
严梓蓓陪在秦天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诉说着,把一直想说给他听却又没有说出来的话,细细碎碎地讲了出来,说着说着,就趴在秦天的枕边睡着了。
次日一早,任自怡提着早点来了,一边把早点递给严梓蓓,一边问:“严姐,辛苦了,他怎么样?”
“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任自怡,他现在这样,要不要告诉他姐姐?”
任自怡摇了摇头,说:“这小子疼他姐,不好的事从来都不跟他姐说,咱们也再看看,过两天要是还不醒,再叫他姐来吧,我再去找大夫问问。”说着,任自怡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任自怡和大夫一起来了,几乎同时,秦天突然咳嗽起来。
秦天醒了。
大夫快步走过去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问秦天:“最近有没有大量流血的情况?”
任自怡抢着帮秦天说:“他手受伤了。”
大夫拿起秦天的手看了看又放下,指着床头桌上500毫升的矿泉水瓶问:“流的血大约几瓶?”
秦天看了看,说:“一瓶。”
大夫点点头,回身跟任自怡说:“他还有隐性出血。”
说完,又问秦天:“别的哪儿还有出血现象?”
秦天答:“胃。”
大夫又问:“是吐血还是便血?”
秦天答:“吐。”
大夫点点头,直起身子,对任自怡说:“还要再做几项检查,很有可能是胃出血导致的贫血。”
任自怡跟着大夫出了病房。
严梓蓓回到秦天床边,轻轻地抬起他那只缠满纱布的手,看了看,什么也没有问又轻轻地放下了。
秦天问严梓蓓:“严姐,我怎么了?”
严梓蓓轻柔地说:“昏迷,贫血导致的。”
很快,任自怡拿着几张检查的单子回来了,接下来又带着秦天做了几项检查,过了两天大夫才同意他出院。
出院当天,秦天就赶回了驿站。
回到驿站的秦天沉默寡言,情绪低落。
秦天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堪比重创,心口隐隐的钝痛一直持续着,这让他没有了麻木自己的精力,连“不痛不痒”的日子都找不回来了,只剩下身心持续着的痛。
春天来了,新生的气息随处可见,山里有一万种生物都在复苏,唯独秦天越发地心灰意懒了。
面对着满山的春色,他开始筹划一些待办的事情,为自己做最后的打算:
股票里的一大部分本金,他转出来,存到罗雨旋当初给他的卡里,连同股票的帐号一起封到了一个袋子里;
还有一笔钱,是小俊的教育经费;
驿站的所有权分别转给闵如雪和康平,分给闵如雪,是为了感谢闵如雪一家对自己父母的恩情,分给康平,首先是因为康平是秦天办驿站的初衷所在,同时,把今后给父母扫墓的事情委托给了康平。
严梓蓓原来的房子,已办好委托手续,赠予严梓蓓。
秦天把这些相关文件都锁到保险柜里,钥匙交给闵如雪,只说那里面是自己的一些东西,闵如雪没有多想,很自然地把钥匙保管了起来。
秦天又让闵如雪给他招聘一个人,学习装裱。
过了没几天,闵如雪拿着一份简历递给秦天,介绍说:“岳小莘,住在邻村的一个小姑娘,做事认真细致,因为父母身体不好,所以没有外出打工,她本人也希望能找到离家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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