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坐收渔翁之利的会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可一切都太过明显太过顺利,她又觉得不可能。
想来萧珩也想到这些了,所以并没有对楚云朗发难吧?
弘羽见她面色不大好,拉着她的手就往城内走。
“找个地方歇歇吧?”他心疼地望着她,心里愧疚越发如潮涌。
她本该是被人护在心尖上的人,却扯进这些阴谋诡计中,还差点搭上小命。
此时此刻,他禁不住想,自己怎么不是那至高无上之人?只有那样,才能护住她一生无虞吧?
虽然离开圣巫族十分可惜,但他并不后悔。没有圣巫族,他一样能有自己的队伍!
萧珩跟上来,提议,“去驿馆歇着吧。本宫已经让人拿了手谕到城外调集骁卫,断不会发生昨夜之事!”
陆清雨点点头,她一夜又惊又吓,也着实累了。
只是她还惦记着昨夜那个死在屋里的驿卒,不知为何,她潜意识觉得那人不像是普通驿卒,说不定,跟昨夜攻城之事有关呢。
非常时期,不能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一行人去了驿馆。
北齐使臣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安置了,空出一个大院子,陆清雨和弘羽还有白旭一行暂时歇在里面。
萧珩则和楚云朗去了西楚使臣的院子。
一行人安置妥当之后,陆清雨就悄悄地把自己的想法跟弘羽说了,“……虽然那人知道我有银子,但那么明目张胆的想杀人灭口,怕不是什么寻常驿卒。”
“等会子咱们过去查看一番。”弘羽搂着她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现在先睡会子,不急。”
陆清雨自然急不得,她不过是个小大夫,哪有资格掺合这些事。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他们才醒过来。
驿馆早就有人送来吃食,饿极了的人,一点儿都不挑,陆清雨抱着碗就是一顿猛吃,看得弘羽心疼不已。
早饭不过是清粥、馒头、小菜,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之后,人有了精神,陆清雨就拖着弘羽去隔壁北齐使臣住过的院子,找到那间屋子,进去一看,那死去的驿卒早就不见了踪影。
看来有人已经把他拖走了。
陆清雨又赶着去找萧珩,果然是萧珩派人拖走的。
“听你说了当时的情况,本宫就命人把他拖出来,让他们来认一认。”萧珩指指面前几个弯腰躬身异常恭敬的人。
陆清雨认出来这些人就是驿馆的,他们却都点头,“这是骆大,年前才来的,他有把子力气,驿馆的粗活都给他做了。”
这么说,死者骆大是正儿八经的驿卒了,那,跟昨夜攻城的幕后指使有没有联系?
萧珩当着楚云朗审理,难道不怕走漏风声吗?
陆清雨眉头蹙了蹙,不知萧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弘羽忽然从她身边跨出去,上前蹲在骆大面前,去扒他的手。
萧珩凑上去,不解地看着他,“手怎么了?”
白旭摇着折扇踮起脚尖努力伸直脖子,像是一只被人提起来的鸭子,莫名有一股子喜感。
“喂,闷葫芦,看出什么啦?”他拿扇柄敲敲弘羽的背,随意问道。
陆清雨愕然,这家伙,什么时候跟弘羽这么熟了?还闷葫芦,倒是挺——合适的。
弘羽没理他,直起身来,陆清雨赶紧掏出一方帕子给他擦手。
“他手掌、虎口都有老茧,使刀,硬家功夫。”
听着他不紧不慢的分析,陆清雨佩服极了,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你能看出他功夫出自何门何派吗?”萧珩欣赏地看着弘羽,点点头。
“硬家功夫门派很多,有少林、有武当,只是这人都不像……”弘羽就不是名家出身,他的功夫很高,但路数十分诡异,全都是一招毙命的功夫!
所以,他自然看不出这人是什么门派。
白旭听他如此说,来了兴致,一把把他扒拉开,挤上前去,看了半日。
萧珩挑眉看他,“白大当家看出什么来了?”
白旭不满地瞪着他,“叫我白公子,白大当家听着就像个山大王。”
“噗嗤”,陆清雨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不就是个土匪吗?还不愿当山大王?
萧珩也没跟他计较,昨夜多亏了他,不然这会子他还能不能站这里跟他说话还在两可。
“白公子,”他从善如流,“敢问你看出什么了?”
白旭这才满意地扬扬下巴,旋即摇头,“看不出来。”
又是一声“噗嗤”,却是发自楚云朗的嘴中。
不出意料的,他也收到了白旭的一个白眼。
线索似乎断了,但陆清雨却不甘心。她重新蹲下来,仔细查看着骆大的尸体。
她扒开他的眼皮,看了良久,虽然人死了,脉象无法诊断,但眼睛里,还能看出点东西来。
此刻骆大的双眼瞳孔已经放大,死去很久了,但他的眼中充满了红血丝,白眼珠几乎全都红了,显然生前有些癫狂的症状。
她不由得想起弘羽之前在月圆之夜,眼睛变色,眼白赤红,像是一头凶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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