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见他,全都变了脸。
就连单维,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天,谁都没想到陆清雨会来,还是女扮男装来的。
“你,你怎来了?”半天,弘羽才结结巴巴问出来。
陆清雨笑容满面地走到他身边,折扇刷地一下收起,拿扇柄敲在弘羽的肩膀上,“坐坐坐,客气啥?”
硬把弘羽给摁下去。
又朝张大嘴巴还没来及收的单维摆摆手,“单长老,继续啊。”
又招呼大伙儿,“来来来,走起,一块乐呵!”
见一人身边坐着个女子,她又不满地朝外嚷嚷,“再来两个姑娘。”
弘羽不安地挪挪身子,“你,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陆清雨翻个白眼,很是不满,“许你叫姑娘,就不许我叫?要不,我去找两个清秀的小倌儿?”
弘羽吓得脸都黄了,“别叫别叫,我也不叫了。”
说罢,他就起身要拉着清雨走。
清雨挣脱开他的手,不肯走,“别啊,我曲儿还没听,酒还没喝,漂亮姑娘的脸蛋儿还没摸,怎能就走呢?”
“是吧,单长老?”她一边说一边又冲单维努努嘴。
单维勉强挤出一抹笑,点点头,却又赶紧摇头。
“反正单长老不差钱,今晚不如玩个大的如何?”陆清雨忽然凑到单维跟前,笑嘻嘻建议。
“怎么,怎么个大法?”单维回过神来,舌头都打结了。
“咱们来比赛如何?”陆清雨打了个响指,“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她拉着弘羽身边那个面带轻愁的姑娘,“看见没有,咱们身边一人一个姑娘,咱俩比赛喝酒,我输了,我的姑娘唱一个曲儿。你输了,你要脱光衣裳!”
单维眨眨眼睛,“怎么我这边不唱曲儿?”
“就这么定了,你要是怕了就别应。”陆清雨满不在乎地坐下去,端起酒杯送到唇边。
单维一个老头儿,哪里能被一个小丫头给打败?明知这赌局有坑,他还是老脸一红,应下了。
众死士们不知陆清雨这位嫂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纷纷被吸引着,连身边的姑娘都忘看了。
陆清雨则一把搂住那姑娘的小蛮腰,顺带还在人家腰上掐了一把,赞道,“嗯,手感很好!”
那姑娘有些不大适应她这么豪放的举动,未免垂下头,粉面娇羞,“公子真坏!”
“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陆清雨大笑着,对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弘羽抛了个媚眼,“这位公子,是不是这样啊?”
弘羽哪里还敢回话?
满眼都被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给荼毒了,陆清雨她这个女人,比他还豪放,比他还会逗姑娘。
他忽然后悔来这个地方了,要是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多好,哪有这样的事儿?
陆清雨也不会来,更不会学坏!
他心里忐忑极了,怕陆清雨从此后走上不归路,不喜欢他,反而喜欢这里的姑娘!
赌局开始!
陆清雨看着单维,一扬脖子喝干杯中酒,对着众人晃了晃,“都看见了?滴酒不剩!”
众死士们忙点头,给他们见证。
单维也喝了一杯。
陆清雨把酒杯往面前一放,沉声道,“倒酒!”
那位姑娘弱弱地看向弘羽,本以为这位俊逸非凡、周身冷气的公子难伺候呢,谁知他除了有些木讷外,并没有出格的举止。哪里知道后来的这位看着十分精致的小公子,举止却如此粗鲁豪放,真是跟他的面相不相称。
她想让弘羽帮她说说情,她能陪客人弹曲说笑上床,但惟独一项不陪酒。
“公子,奴家,奴家,不陪酒的。”嗫嚅了一阵,她楚楚可怜地望着弘羽。
“不陪酒?”陆清雨一把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从弘羽脸上收回视线,“谁让你陪酒了?”
“您,您不是让奴家倒酒吗?”那姑娘虽然柔弱,但坚持的原则毫不松懈。
“呵呵,这青楼里还有个清高的。不过,在爷这里没有这一说。”陆清雨可不想被这女人糊弄过去。
什么不倒酒?糊弄鬼呢。
明明弘羽面前放着一个酒杯,杯沿上还沾染上一抹红,那是姑娘家擦的唇脂。
她伸手轻浮地在那姑娘唇上一抹,笑嘻嘻地蹭到她的腮上,“这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话音未落,她忽然变了脸,冷笑着高声道,“不倒酒就给爷滚出去,爷花银子是来买痛快的,不是看你这冷脸的。”
那姑娘花容失色,吓得手中的琵琶都掉了。
她可是这万花楼的头牌,今晚是单维花高价叫进来陪少主的,哪里容得这位小公子如此羞辱?
“公子,奴家,奴家是陪这位公子的。”她被吓哭了,抖着肩膀指弘羽,希望弘羽能替她出头。
陆清雨呵呵一笑,“怪不得呢,原来是名花有主了!这么说,若是这位公子让你倒酒,你定是倒的了?”
那姑娘委屈地点点头,黑白分明的杏眼水润润的,看上去就想让人拥在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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