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皱眉道:“你笑什么笑?”
熊梦烟笑道:“哎呀,这不是辣椒妹妹吗,别来无恙啊?”
辣椒冷着脸,哼了一声,“好得很!”
熊梦烟笑道:“那就好!不请我坐坐?”
辣椒眉毛一挑,“我只是个丫鬟,哪有权力让你坐下?”
熊梦烟笑道:“哦?那谁有权力让我坐下?”她媚眼如丝,紧盯辣椒!
辣椒顿时坐蜡了!
说是凤九霄不妥,说是袁此珊更不妥,如果不说话,看这娘们死盯自己的架势,分明是要死赖到底!看小姐没有和她撕破脸的意向,自己贸然破口大骂自然不妥,怎么办?
突听常子衿道:“熊姑娘,我们这一桌正好坐八个人,你要是坐下就太挤了。”
熊梦烟笑道:“没关系,我不怕挤!”她心中暗喜,管你是谁,爱咋说咋说,今天这座我是坐定了!
常子衿笑道:“八仙桌,坐八个人其实都挤得慌,现在你要是加进来,就得让其他两个人跟着难受……”
“常姑娘,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都是江湖儿女,何必这么矫情?我一个黄花大姑娘都不怕挤,他们两个老爷们怕啥?”她说着居然往比格沃夫和曾咏之间挪了挪,看架势就要往两人之间落座!
曾咏吓得连忙往旁边让了让,生怕熊梦烟硬坐下来,那岂不是要和他挤在一起,这成何体统?眼神的余光偷偷看了看二妮。二妮的脸色果然不善!
比格沃夫见曾咏竟然往旁边挪了,他虽然不情愿可也只能向旁边挪了挪。两人之间赫然出现了一个空位,熊梦烟已然将一个椅子放了下来!
辣椒心道:哎呀,动作挺快呀,这还没怎么着呢,咋就坐下了?
熊梦烟回头对王笙和端木燕回眸一笑:“你俩先自己点菜吧!”
王笙和端木燕相视苦笑,同时回道:“好嘞!”
见熊梦烟如此无赖,辣椒彻底无语,常子衿也是颇为吃惊,强笑道:“熊大小姐如此不拘小节,真令人佩服!”
熊梦烟才不在乎常子衿的挖苦呢,只要能达到目的,管他什么手段呢?
她媚眼如丝,吹气如兰,“常姑娘,你说咱俩有什么区别?”
气氛陡然一变!
庞十五、辣椒、曾咏、二妮同时面色一变!
这是要干嘛?赤裸裸的打脸?
常子衿面不改色,笑道:“不知熊大小姐这是何意?咱俩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能有什么不同?”
熊梦烟笑道:“咱俩呀,区别只有一个。”
常子衿不动声色:“哦?哪一个?”
熊梦烟笑道:“你比我先到而已!”
常子衿顿时一怔!
她暗中在桌下捏了捏的双拳,随即松开,淡然道:“原来是这个呀,那没错,有道是:一步错、步步错!既然晚到,可就错过好多机会呀!”
熊梦烟笑道:“怎么没上酒?小二,上酒!”
虽然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可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笑容背后的落寞!
她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唯独没有和袁紫珊打招呼!
谁都知道,袁紫珊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的面前!
袁紫珊突然说道:“熊姑娘,别来无恙?”
熊梦烟一怔,没想到袁紫珊会主动发问,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袁紫珊也没再说话,而是淡淡地道:“点菜!”
那个长得像扎西的小伙子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这位小姐,你想来点什么?”
袁紫珊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洛桑!”
“哦?你也叫洛桑?还真是巧啊!对了,你这店里都有什么吃的?来,介绍一下,说得详细点。”这时熊梦烟回过神来,但袁紫珊的目光已经移向店伙计了,话题已经转移,此时再贸然回复袁紫珊,只会落人笑柄!她暗中叹了口气,心道:难道在她面前一点赢面都没有吗?
洛桑道:“你先喝着茶,听我给您报菜名!您想喝点什么茶?酥油茶还是砖茶?我们这有才到的秦州芽尖…”
他裹着光板羊皮袍,袖口油腻腻的像裹了层透明的蜡。火光把颧骨上两团高原红照得更深,一口白牙更白。
“用干净的井水,烧滚三沸。”袁紫珊的指尖敲了下桌面。
洛桑咧嘴露出白牙:“井水冰牙咧!贵客要不试试我们吐蕃的‘恰苏玛’?用牦牛奶打的酥油茶能暖脏腑!”说话间已拎着尖嘴铜壶过来,壶嘴冒着咸腥白汽。没等答话,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拈出只厚木碗,指节一弹。
“砰!”
一碗棕黄油亮的酥油茶墩在桌上,奶皮子打着旋儿裂开,冒出几粒炒青稞碎。有人敲起达玛如鼓,洛桑报菜声踩着鼓点炸开,又快又脆,惊起角落佛龛前几缕酥油灯的青烟。
“第一道菜——鲁突尔芒!汉语叫雷火烤牦牛腱!”洛桑同时冲后厨方向大喊:“用噶伦老爷家的牦牛腱!烈火烤出七道雷纹!”
后厨有人应了一声,但听钢刀剁骨声立时大作!案板震得似要裂开一般!
不消片刻,有人用木盘托来三尺长焦黑牛腱,只当中横切三道薄片,露出里头的血红肌理,撒着红椒和粗盐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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