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可别说出去。”
“肯定不往外传!”
“快说快说!”
“你们看啊,主姑辛辛苦苦撑起了徐家,但是姑娘怎么看都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弟弟是在刘掌柜手下做事情的。我弟偷偷告诉掌柜好像对姑娘的评价不高。主姑在外是喊东家的,但姑娘就是姑娘,刘掌柜觉的姑娘担不起少东家的名!”
“是了,姑娘的性子未免太绵软了些,要是有兄弟帮衬也罢,可姑娘是徐家的独苗苗,将来肯定是要招婿掌业的!唉,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挑不起少东家的担子!”
“啧啧,照这样看,也不知些偌大的家业便宜了那个小子。”
盈姝带着徐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葛奴院,着带着她走遍了宅中的每一个角落。徐瑛还听到了更多以前她听不到的话。
徐瑛听到了奴仆对母亲的尊敬,也听到了奴仆对她的不信任和不看好,她还听到了奴仆的忐忑和对前途的担忧,以及一些奴仆的小心思。
“夫子,我不是个合格的少东家……”徐瑛沮丧地承认到,但同时她的眼中燃起了一种火苗,这种火苗叫不甘,也叫野心。
徐瑛对盈长揖一礼道:“请夫子教瑛,瑛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少东家。”
盈姝笑曰:“善!今日课毕,汝早歇息!”
“是!”徐瑛对着盈姝作揖别了!
翌日,盈姝走在青平的街上,她左手打着一把油纸伞,右手牵着小徐瑛。
徐瑛不是第一次上街,但却是第一次没有奴仆围绕着上街。徐瑛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孩子活泼的天性好像被激发了。
徐瑛路过街边卖糖人的小摊时,她的目光就聚在那些个千奇百怪的糖人上,眼中满是渴望。
盈姝感受到了徐瑛顿住地脚步,于是她低声问道:“汝欲其?”
徐瑛的眼中划过挣扎,可是贾姨说不能吃外面小摊上的东西,但是看上去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徐瑛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盈姝不语,带着徐瑛继续往前走,她们又路过了卖糖葫芦的小摊。
小摊前围了许多小童,小童的长辈就跟在他们后面溺宠地看着自家娃。卖糖葫芦的老汉姓刘,他的手艺的祖传的,所以他家的小生意很是红火,常常是早早卖完收摊。
徐瑛只是听说过糖葫芦却没有吃过,听祈康说,糖葫芦是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好吃。徐瑛看着鲜红欲滴的糖葫芦心里痒痒的,但她却没有勇气开口。
盈姝再次停了下来,并问道:“汝欲其?”
“夫子……”徐瑛声如蚊蚁,犹犹豫豫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盈姝回以微笑,带着徐瑛继续向前走。徐瑛就这样错过了卖糖葫芦的小摊。
盈姝带着徐瑛一直逛到了太阳落山。中途,她带着徐瑛到宴宾楼吃午食,休息了一会儿,过了午时才继续逛下去。
盈姝带着徐瑛往回走,再次路过刘老汉的摊位时,糖葫芦早已卖完。徐瑛失神地看着刘老汉收摊。满满的遗憾在她的心中蔓延,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后悔,一丝难过,她想着逛回来时再买的,那时候她一定会鼓起勇气说的!
“悔乎?”盈姝问道。
“还好……”徐瑛语气如平常一般,却不知脸上的失望早已出卖了她。
“失之永不再来,执汝欲之!①”盈姝教育道。
“是,谨受教!”
徐瑛若有所悟,也不那么遗憾了。以后,她一定会果断地抓住她想要的!
回来的路上徐瑛听到了一户人家吵架。听着那户人家的男主人的叫骂,徐瑛疑惑地问到:“夫子,什么是三从四德?”
“三从四德啊……”盈姝脑海里记忆的大门好像又推开了一点,谁好像说过些什么的,“三从指未嫁从父,即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汝闻已兮,勿用费心识之。②”
“为什么?”徐瑛有些疑惑,贾姨走了,虽然贾姨没教过,但是贾姨天天都在她耳边念叨,女娘一定要恭顺,要谨记三从四德。
“为什么?呵呵,所谓三从四德就是那些个虚伪道学家的套子,汝若深信不疑。就只管等着被套死吧!”盈姝重复道。是重复没错了,好像有个人这样教过她,那人是谁呢?盈姝在朦胧的记忆中完全看不清那人的脸。
“瑛记下了。”徐瑛还是不懂为什么夫子和贾姨教的不一样,但是她还是听夫子的话吧!毕竟阿母叮嘱过她要停夫子的话,而且夫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①:错过的永远不会再回来,抓住你想要的。
②:你听过就算了吧,不用费心思去记它。
回到了徐宅,盈姝给徐瑛布置了一份作业就消失了。
徐瑛坐在床边开始回忆宴宾楼,夫子给她布置了一份作业:用四个字概括宴宾楼给她留下最深印象的三个人。
宴宾楼是青平最红火的酒楼之一了。那里的小二李看见夫子领她进来是很惊讶,但是他脸上的笑容没变。
夫子只点了一人份的餐食,小二李向后厨吆喝后就又笑容可掬地迎接新客人了。给她和夫子添茶的是小二王。小二王板着一张脸说教道:“娘子不要孤身带着小娘子出来吃饭,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清誉毁了可是件了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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