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在一群人中只挑几人,那剩下未被挑中的自然是没了别的用处,难道那些女子便是被坊主假借演出之名供其他客人挑选去了?
“小姐,旁边那间屋里还有一些被困的女子,我们也去问问她们吧。”既然是被分开关了起来,那想必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茗青觉得或许从那些人身上能再问出些什么。
推门而入,那屋里的那些女子见到上官雪琼与茗青倒一点没有害怕,而且和旁边那些女子不同的是,她们并没有被绑起来。
“你们是坊主新寻来的红人吗?”还没等上官雪琼先发问,其中一个女子就同她主动搭起话来。
“你们是坊主请来演出的头牌?”虽然大概猜到了她们的身份,可上官雪琼还是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了个明知是错的问题。
“我们哪里是什么头牌,不过是些懂音律的普通女子罢了,是坊主说我们聪颖,如果多加练习定能在器乐上有所建树,我们这才留在这里勤学、演出的。”她的话也刚好证实了上官雪琼的猜测,不过这个坊主还真是懂得利用人心,这些女子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可能还在感谢那坊主的栽培之恩吧。
“坊主就没有让你们见过什么其他人吗?”坊主隐瞒自己真实意图的目的就是将这些女子骗来供那个管家和其他客人挑选的,要说没让这些女子和他们见过面,上官雪琼自然是不信的。
“她有时在演出结束后会带些人来见我们,说是有些惜才爱才的文人雅士要请我们过府演奏,共同探讨音律、器乐,我们只当是去觅个知音,自然是愿意的。”看来这坊主还真是会找由头,一切听来都合乎情理,她们自是不会心生怀疑。
“你们久待在这里,难道你们的家人不寻你们吗?”还有这最后一个疑问,上官雪琼就要解开所有谜团了。
“坊主让我们每个人都给家人写了家书,我们都给家人报过平安了。”问到这里,上官雪琼觉得这女坊主还真是心思缜密,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将这些女子哄骗来,演出之时让客人对她们进行挑选,找些合理的借口让她们同那些客人私下见面,被选走的那些女子,她也大可以说是她们已经离开这里学成归家,至于留下的,还可以继续供她寻找下家,连家书这种东西都想到了,看来是利字当前,真不打算轻易收手。
聪明是聪明,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回了先前那个屋里,那坊主在夏亦然的诊治下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当她再次见到上官雪琼的时候,终于开了口,“今日在坊中我第一眼见你就很是喜欢你,因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在我这里的任何女子都没有的东西,我其实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却偏就喜欢,事实证明,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是不简单。”
栽在这么一个人手上,那坊主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没有追问那些女子的去处,也没有问她与兴来客栈掌柜之间的关联,上官雪琼只想知道这个缜密之人何故会一错再错,再也回不了头。
“事情你都知道了不是吗,我都认,我也没什么想说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些年,时至今日,她是真的累了。
宇文煜上前一步想要再给这个不知死活之人一点颜色,却被上官雪琼抬手拦下了。
“那些女子最后的宿命,你知道吗?”上官雪琼知道她已经认命,可她还想让她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决定别人的命。
“大概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出这句话,那坊主眼里竟有了几分凄凉之色,“她们都被选去了城东的杜家,那杜公子定会善待那些女子的,定会保她们衣食无忧。”
“那些女子都送去了杜家?那杜公子要那么多女子做什么?”即便单纯是个贪图美色之人,十年间不间断的找貌美女子,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东西罢了,她们又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提起了杜家,那位坊主好像忽然变得格外激动,眼中更是有各种情绪交杂,这让上官雪琼觉得她定是与那杜公子关系匪浅。
“怎么,这些女子都是那杜公子用钱买去的?难不成她们还都是自愿被买去的?”倒是不明白那坊主怎么会有此一言,只是上官雪琼现在很确定,整件事情绝不简单。
“若不是那杜家给了所有女子的家里人足够的银两堵住了他们的口,你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子的家人来闹,又为什么官府从未过问过此事?”抬眸看了一眼宇文煜,上官雪琼觉得坊主这番话倒是解开了他们之前的疑惑。
“还有那些被来看演出的客人相中带走的女子,她们现在恐怕该感谢我吧,有些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那些女子和她们的家人不过也就是为了钱财可以出卖一切而已,天下乌鸦一般黑!”坊主明明自己也是个女子,上官雪琼实在不知她为何会对其他的女子有如此大的敌意,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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