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空的心情差极了。

她和范思嘉共同负责的项目，只有她一个人在认真做事就算了，偏偏魏峥还总是表现出不信任她的样子，好像离开了别人的监督，她顾晴空就什么都做不好了。

“怎么了？”见顾晴空一直站在办公桌前，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魏峥明知故问道。

顾晴空心里的火气直往头顶上冒，她更想问问魏峥是怎么了，对范思嘉纵容过度，却偏偏对她百般刁难。

“老板最近是对我的工作能力产生了质疑吗？”本想着对于魏峥近日来的双重标准好好质问一番，可等说出口的时候顾晴空硬生生听出了自己语气里的委屈。

委屈个毛，她是来理论的，不是来示弱的！

这么想着，顾晴空又刻意地挺直了腰板，试图证明自己内心的坚强。

“没有，”魏峥却看都不看她一眼，“顾秘书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

“那你为什么……”看着魏峥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顾晴空到嘴边的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忽然这么想。

她刚打算放弃，魏峥那边却有了反应，他啪地合上文件夹，目光直直地对上顾晴空。

“你永远不会犯错吗？”他忽然这么问。

顾晴空被这问题猛得唬住了，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不是。”

魏峥听了她的回答，似乎是冷哼了一声，顾晴空没能听清。

“你心里知道就好。”他眼神冷漠，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你犯过一次错误，差点弄丢了代言模特，如果今后再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你赔得起么？”

“不会了。”顾晴空被他说得心里难受，“上一次的确是我工作上的失误，现在我打起了百分之三百的精力，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

“我希望你能再相信我一次。”顾晴空目光十分坚定。

可这眼神没能打动魏峥，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顾晴空，然后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顾晴空的脑袋放空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交谈下去了。

魏峥不信她。

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可就这一个眼神也足够让顾晴空明白了，他现在对她的工作能力毫无信任可言了。

她想转身逃走，可脚粘在原地一步都不能动。

她听见自己声音颤抖地问：“你这么对我，是因为早上我没上你的车吗？”

明明心里清楚和早上的事情无关，可顾晴空还是忍不住说出这样的话。

魏峥脸上微微疑惑，他一言不发地凝视她许久。

“当然不是了。”他终于开口，身子向后靠去，“我每天接你上班，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不自然的表情都没有，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两个只是先谈了一会儿，像是……

朋友。

什么时候，这话变得这么讽刺了呢？顾晴空想不明白。

她想作出最坚强的模样，可眼眶还是抑制不住地红了。

“我们以后不再是朋友了。”她说。

魏峥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他说：“好。”

顾晴空这才意识到，自己哪怕在最后，其实都在希冀会得到不一样的回应。

可魏峥真的，一点余地都没留的，把她的期盼摔碎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魏峥的办公室走出来的，又是怎么跑进的洗手间。

涩涩的液体滑落进嘴边，顾晴空抬手一摸，整张脸已经被眼泪浸湿了。

为什么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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