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公事公办的语气交代完,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转头就要走,阿泉攥紧了手心,犹豫不决,突然一嗓子喊住她。
“吴梦,谢谢你,这次真的很感谢。”
“我也是大夫,治病救人,应该的。”
阿泉欲言又止,大开的窗户飘进一丝凉风,带着她的声音传进吴梦的耳朵里。
“还有,对不起,其实我有件事……瞒着你。”
阿泉不好意思看吴梦,眼睑低垂着,声音都透着心虚,“周美兰让我给她报信,你和四少爷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她。”
吴梦几乎要笑出来,感情周美兰还在她家里安插了个探子,藏得够深的。
“那你和她说什么了?”
阿泉一脸委屈,“我能说什么呀,你每天回来天都要黑了,吃了饭就回屋,我想说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这么委屈,那还是我的错咯。”
阿泉抿嘴低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没想到你会不计前嫌的帮我,谢谢。”
“那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讨厌我,我并没得罪过你。”
阿泉表情有些难堪,瞥眼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女孩子间……哪儿说得清为什么,就……不喜欢。”
吴梦语结,看来是自己不招喜,还是得怪自己咯。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你最近就呆在屋里,你那病是会惹人得,小心点。”
吴梦离开得时候带上了门,隐约听到里面那声轻松又明亮的应答。
女孩子确实很莫名其妙的,一会无端讨厌,一会又化敌为友,真是多变。
嗯……她自己也是女孩子呀,看来自己活得太糙了。
帮阿泉治过一次病后,两人突然就亲密起来,阿泉看着性子比较冷,其实话也不少,嘴也碎,叨叨叨的,总有说不完的家长里短。
吴梦没她那么爱扯闲话,不过晚上回家有人陪着闲聊,倒也挺热闹。
阿泉和吴梦化敌为友,带着下厅房的其他丫头也跟她熟络起来,多接触些日子,倒发现吴梦是个挺大度、好相处的人,也就越发喜欢她。
女孩子间的情谊就这么如狂风般猛烈袭来,让吴梦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不会说话,她自小就没什么朋友,女孩子的朋友也只有梅子,只是梅子没读几天书就被强行带走嫁人了,再见就是那般的凄惨结局。
面对这些热情的姑娘,她自然是欢喜的,从诊所回来的时候带了些干果分给大家,一群姑娘坐在排水沟空地的古柏树下乘凉聊天嗑瓜子。
“吴梦姐,你在四少爷的诊所干活,每月有多少工钱?”
“你能帮四少爷做手术,工钱肯定很高吧。”
吴梦舔了下嘴角,剥了个松子送到嘴里,“何医生是我老师,他教我西医知识,没问我要学费我就感恩戴德了,哪儿好意思要工钱。不过那个门面是我之前为了和团团开药材铺买的,何医生每个月都会给我租金,算是我的收入。”
姑娘们恍然大悟,一个小丫头道,“那租金应该挺多的吧,你之前还给胡婶买了丝绸的床单被套,那个可贵了。”
小丫头话音才落,就被阿泉悄悄掐了一下胳膊,差点叫出声。
“会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和吴梦姐现在是朋友,以前的事一笔勾销,谁也不许再提。”
阿泉算是里面年纪较大的,有领导性,那些小丫头都听她的,一个个不敢再乱说话。
何令珍从外面出诊回来,赵根勤快的迎上去帮他提药箱,被他侧了下手臂避开了。
“何医生的药箱不让人碰,可宝贝了,别管他。”
吴梦笑着拍拍他的肩,从柜台下拿出书本,“考一下昨天的知识点。”
赵根立马坐在柜台边,郑重又自信,“你随便问。”
“挺有信心的。”说着就翻开了书。
一个问、一个答,赵根回答的谨慎认真,一个都没错,吴梦颇有点自豪的感觉。
吴梦正想着问些更难得问题,有病人进来,便放了书迎上去。
吴梦把人带进坐诊间,何令珍放下厚厚的皮革书,看了过来。
“哪里不舒服?”
男人用力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头晕眼花,喉咙痛,还发烧,身体也畏寒。听说西药见效快,你多给我开点药,让我好快点。”
何令珍戴着听诊器给他听诊,闻言抬眼多看了他两眼,男人脸色有些暗沉,眼底发青,一副精神靡靡的样子,因为发烧脸颊有些红。
“你心率有些乱,血压也高,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吗?看你有些疲劳过度。”
男人眉头一皱,看着很急躁,“你给我开点药就行,我还忙着呢。”
何令珍顿了下笔,边写病历边继续道,“你肺部有湿罗音,有炎症,打一针退烧针,必须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明天再来看看。”
何令珍开了药,男人着急忙慌的给钱拿药就走了。
“最近换季,感冒发烧的人多,早上我还听见大宝在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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