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铮也知道自己刺激太过了,只得对着门帘哼了声,“爷先回去,你给爷好好反省。”
某鹰满头黑线,主子你不必再制造假象,其实,咱们都知道,不就是惧内么,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营帐内给出的反应,不是水了,而是盛水的盆,从营帐内飞出,朝荣小王爷直砸过来,“滚。”
荣铮指着营帐,气的够呛,“越说越不像话。”
某鹰赶紧拉住,“夫人需要时间。”
“再有下次,爷定不会惯着她。”荣铮冷哼着跟某鹰走了。
夜半人最困倦的时候,乌峡山来了不速之客,通往山顶的狭窄过道口,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巡逻的匪徒举着火把一看,差点没吓尿,靠,靠他娘的,官兵来犯了,跌跌撞撞就要逃回老窝,跑了几步,才哆嗦着喊了一嗓子,“官,官兵打来了!”
此声犹如惊雷,炸破了山内的平静,与此同时,土匪老窝,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鸡犬不宁起来。
“嚷什么嚷。”老六一把抓住跑回来报信的那人,“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官,官兵打,打来了。”这人一紧张就结巴。
老六没放在心上,“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官兵么,来了就来了呗,来了也是送死,来再多人他也攻不上来,说说这次来了多少人?”打个哈欠,找张椅子坐下,让人给倒了杯水。
结巴说,“黑,黑乎乎的,反,反正,不,不少呢,这,这次,看来,官,官府是,下了大力气,要,要铲平,我们。”
老六喝了口茶,“那次不是下了大力气,可那次铲平了?你那脑袋还不是好好地在你的脖子上?”
不一会儿,山上的匪徒头目全都来到了议事厅。
老六的话,正好被进来的老大听到,走到主位上看了老六一眼,“你小子还有脸说,你勘察失误,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要不是你说那帮人是普通商队,咱们会干这票?这下好了,外族的商队,连官府都引来了?”
“大哥,这也不能都怪我,他们穿着大荣朝的服饰,举手投足跟大荣朝的人没什么区别,谁能想到他们会是外族的商队。”
老大猛拍桌子,“他娘的,一个外族之人装什么大荣朝的人。”
旁边有人问,“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都劫了,难道还送出去不成?”他再怎么低调,也是土匪,该有的素养还是有的,就没见过那个土匪将吃进去的再吐出来的。
老六插话道,“大哥,其实,咱们也没必要怕那些官兵,就咱这天险之地,他们也攻不上来,之前大哥太过于谨慎了,从咱们眼皮地下不知溜走多少只肥羊呢……”
老大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你小子安什么心思,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只是碍于多年的兄弟,不跟你计较罢了,这次你要是心里早知道他们是入云国的商队,老子告诉你,你罪过大了,你可是害了全寨子的兄弟。”
老大虽然是匪徒,可心思一点都不粗,不但不粗,而且还很敏锐,否则,早被剿了,“咱们做土匪,是为了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些年,老子没让你们过上这样的日子?做土匪也是要知足的,劫那么多钱财干什么?招兵买马造反么?推翻了皇帝你做啊?”
“不,不是,咱们岂能有那个心思?”老六连忙辩驳。
老大冲他摆摆手,对众兄弟说,“除了把守的人,全都带上武器迎敌,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一人进来。”
“是,大哥。”众人离开了议事厅。
老大背手望着门口,眼皮子一直跳,心神不宁的,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老六有些话没说错,想攻上天险,简直难入登天,可又琢磨不透,这股不安从何而来,莫不是自己真的是太草木皆兵了,可不应该啊……
老六带着人冲那些官兵骂道,“妈了个巴子,连个觉都不让人睡安分,有种上来啊!”
这次剿匪,连沈将军和军师都来了,没有将军的吩咐,这些官兵只营造声势,并不真的往上攻。
老六一见,得意的不行,“妈了个巴子,都是群软蛋,没一个敢上来,知道怕,还来?还是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没卵的软蛋。”
“缩头乌龟。”
山上一时间哄笑起来。
在他们嬉笑辱骂的时候,陡峭的山壁下来了一群人。
昏暗的夜色中,沈楠冲最前面的李易打了个手势。然后就见李易犹如猴子一般,顺着山壁往上爬去。
李易出身猎户,可谓是在山中长大,攀岩之术再擅长不过。
不大功夫,就看不清踪迹了。
当然,这不全是因为他动作太快的缘故,一则是天黑,二则是雾太浓郁了,三丈之外,不识人。
其他人都在山壁下候着。
除了雾,还是雾,尽管看不到什么,可沈楠的视线依旧盯着上方,他心里实在是没底。
李易属猴子的,只是就算他再属猴子,碰上如此陡峭,如此高的山壁,他也很难爬得上去,更可况还是在雾气如此浓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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