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清挥袖甩开驼子的手,淡淡一笑:“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围观的人见他居然真的要同驼子一块儿去见县老爷对簿公堂,纷纷摇头叹息,有的热心人直言:“你若是真同他去了衙门,只怕讨不得好咯。”
驼子弓着背,努力的挺着腰板,瞥了一眼旁的人,也不管旁人说什么。
“前面带路吧!”孝清噙着笑意,淡淡的伸了伸手。
这池风县好歹也是个上县,县衙也要比和安县那些下县气派了不少,两只石狮子蹲在大门两边双目炯炯有神,两扇漆黑的大门开向两旁,鸣冤鼓竖在一边。驼子见他在县衙门口站着四处打量,下意识觉得这人怕了,冷笑两声:“怎么?怕啦?怕的话趁现在还没到县老爷堂前,你就赶紧的把东西还给我。免得待会儿过了堂受一顿皮肉之苦。”
孝清轻笑一声,将马儿拴好,大步走到了衙门前。驼子见他不低头,心里暗骂不识抬举。
驼子取了鸣冤鼓击打三下,不一会儿从门内出来两名衙役,面色不悦,大声喝问:“何人在此击鼓?”
“差爷,是我是我。我状告此人偷我家传宝玉不归还,求县老爷为小人做主。”驼子谄媚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交代了几句。
衙役随意的瞥了一眼李孝清,唤道:“你二人随我们到大堂让老爷断明公允。”
驼子怕李孝清不敢入堂,连忙扯住他的袖子往里拉去。
衙门大堂,青石阶干净整洁,两旁衙役执杖而立,待县令坐稳了高堂,背后的牌匾刻有明镜高德四个大字,悬于后墙头顶方寸处。县令身着一身浅绿色官袍,双手一抖将袖袍往后扯了扯,干巴巴的手掌慢吞吞的抓起惊堂木,猛地拍在案桌上,低喝一声:“升堂……。”
“威武……”两边衙役壮了威仪,侧立听候。
“驼子,你今日又来状告何人呐?”县令瞅着跪于堂前的驼子,眼中也满是鄙夷之色,慵懒的问道。
“禀大人,这人偷走了我本欲送来赠与大人的祖传宝玉,小人这才来请示大人为小人做主呀!”驼子半哭着嗓子拜到,话里满是委屈,若是不知情的人怕真要认为他是受了贼盗的可怜人。
曹县令如何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倒是对他口中所说的祖传宝玉来了兴致,两眼放光,敛了敛贪婪的嘴脸,问:“玉现在何处?”
“大人,那宝玉就在这人身上。”驼子见他果真来了兴趣,心中大喜,伸手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年轻公子,应道。
孝清嘴角依旧噙着笑,伸手从腰间将玉佩摘下,拎在手中晃了晃,笑道:“大人,此物乃小生好友所赠,可并非他所说的什么祖传宝玉。”
“把玉佩呈上来,让本官来断明苦主。”曹县令望着他手中的琼脂美玉,眼中贪婪之色更浓了,指着玉佩讲到。
孝清踱步走上公堂案前,将玉佩放在案桌上,退了回去。脸上没有丝毫戒备,笑意犹在,目光留意着县令的神采动作。
曹县令小心翼翼的捧起这枚半个巴掌大的玉佩,放在眼前眯着两只深陷眼窝的小眼睛细细端详了许久,又放在掌心搓了搓,眼里的光彩大放,不由惊叹一句:“果真是宝玉。”
“大人。”孝清留意到了他眼中的贪婪,低低的提醒了一声,扰断了曹县令的美梦。
驼子也注意着着曹县令的神色,见他真的喜欢的不得了,心里暗暗送了一口气,只要能勾起这老官的贪欲,这案子就铁定不会输。赶忙添油加醋的谄笑道:“大人,这就是小人说的那块儿祖传宝玉,我是个龊才,留着也只是捂了宝玉的光彩,心念着大人爱民如子,宝玉配高德才显高贵,故而取来赠与大人的。”
“嗯,你这话倒是说的实在。本官做了八年的县令,对百姓可以说是尽心尽责。亏你有这等心意,本官愧领了。”曹县令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自夸了几句,捧着玉佩就往怀里揣去。
孝清望着这一幕,心里已是对他的为人做事感到了十分的厌恶之意。笑眯眯的刻意提醒到:“大人,你这是做什么?那玉佩的苦主这就断完啦?在下可没有说要将玉佩赠与您呐!”
曹县令脸上笑意一敛,这才从狂喜中回过神,干笑的把手收了回来,将玉佩攥在手心,不悦的看向孝清,问道:“他说这宝玉是祖上传下来的,你又如何证明此物是你所有?”
“此玉有一只雪兔卧于一面,睛目左偏,内涵一丝碧绿光泽,大人不妨点一支烛火借着烛光映观一二,看我所说是真是假。”孝清淡淡的笑道,在他背后行囊里的小雪儿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扒开布头跃上了孝清肩头。
驼子见他居然能道出如此隐秘细微之处,暗暗心虚,故而强词夺理嚷道:“大人,明断,这宝玉被他偷走定是细致的观察过了其中细小。”
“年轻人,你可还有别的证词?本官不能就此而断明此物就是你的东西。”县令也不叫人点烛,生怕真的如他所说失了漏,而是双目定定的望向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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