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飞躲在房门外透过细小的缝隙朝内艰难的望着,隐约看得那曹仁德弓着身子恭敬的站在一旁的桌前,满脸赔笑着低声哀求:“使者大人,你就帮小的再与刘大人说说……刘大人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我这八年来年年给刘大人供奉,现在我落了难,只求刘大人能救我一命,不敢有别的烦扰。”
屋内的另一人端坐在桌前,殷飞只能从孔缝中瞥见那人探出的一只右手,随即传来一阵粗犷冰冷的低喝声:“废物,账本居然交到了你那蠢货侄子手上,你难道也没有脑子吗?现在还有脸面求大人救你一命。”
“使者大人,求求您开开恩吧,我愿意把所有的财产分一半给您,只要能留我一条老命,万两黄金就是您的啦。”曹仁德砰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哀求道。
那坐在桌前的男人话音顿了顿,似乎是被曹仁德提到的万两黄金动了心思,终于站起了身子往前踱了两步。殷飞也看清了那人的身形,这男子看上去年龄仿佛不大,双目凌厉,脸上杀气缠绕,若不是经常干杀人的勾当,是不可能有这么重的杀气的。男人走到曹仁德跟前,冷哼道:“曹仁德,你的命难道只值你一半的家产吗?还是说你觉得钱财远比你的性命更加重要?”随即又说:“而且,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曹仁德脸色一白,他早料到这人的胃口大,可哪里能想到万两黄金都满足不了他贪婪的欲望。可是又一想,命如果都没了,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脸色痛苦的挣扎了好一阵,才浑身泄力低低妥协道:“好,我可以把家产全部奉上,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那人嘴角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目光掠过一丝轻笑:“哦?你让刘大人除掉天子陛下钦派的六品大臣,野心真是不小呀。你可知道这可是抄灭满门的大罪?”嘴上犹疑着这么说,余光却不忘瞥过曹仁德脸上的神色变化,转而又笑:“不过,我这番前来的目的却也与之相差不多,你的全部家产我就代刘大人先行收下啦。”
殷飞听了这话,面色骤然一惊,这人是来取先生性命,得尽快回去让先生警惕些,加强防范。只是那男人从头到尾的背对着门外,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在他抬手间,垂下的秀袍中腕处刺着一只青狐。
李孝清站在井下往上探了探,扶着绳双脚踏地腾空飞踩几步,前脚掌下灵力凝实,借力踏空而上。飞身轻跃到井外,远远便望见躲在门外偷听的殷飞,伸手抓起井绳,手臂用力往上一扯,两衙役被扯得从井内飞出跌在了井边。二人再从地上爬起身的时候,眼中带上了浓浓的惊惧之色,暗自庆幸那日在大堂内没有听曹仁德的命令对他出手。
殷飞望着李孝清赶来,面色一喜,看孝清的神色变化,得了令,扬起一掌将破旧的门板劈飞出去,本就朽了的木门顿是木屑纷飞。二指宽的柳叶软剑嗖的一声甩出剑鞘,剑锋展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黑袍人后颈刺去。
曹仁德一路并未见有人跟踪,眼下却突然杀出了李孝清的贴身部下,顿时神色大惊,伸手抓着黑衣人的衣角慌张道:“使者大人,他们来啦,他们来啦,求求你救救我。”
那黑衣使者并未理会他,嘴角突然一咧,就在咫尺之距,黑袖骤然挥出,从袖口飞出三颗丹丸带起三道劲气朝殷飞急射去。殷飞手中细剑被其中一颗击中剑尖,剑身吃力向后弯去,孝清见那人只是三枚暗器就有如此威力,赶忙提剑冲到殷飞身旁替他挡下了另外两枚丹丸。
黑衣人并未恋战,头也不回的一头从窗户飞身跃出,殷飞欲要去追,被孝清喝止:“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殷飞虽然不甘心,可是先生说的没错,方才三枚暗器自己全力方才挡下一枚,若是自己只身追出去,且不说能不能追上,即便追上了也难敌得过那人。
李孝清收回目光,冷笑着望着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曹仁德,往衙役下令道:“把他给我带回去。”
……苏州城内,上官府外围了一众兵士,为首的头子在外大喝要看门的小厮通报:“上官云鹤,你谋杀当今陛下三公主,私藏御圣之物金丝绣锦,刺史大人岂能容你。”
看门的小厮见这般可怖的阵仗,吓得脚下路也走不稳了,跌跌撞撞的往内院跑去,神色惊慌失措。上官云鹤刚刚恢复了神采,侍女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刚坐稳,看门的小厮慌张被门槛绊了一脚摔进门内,顾不得膝盖吃痛,结结巴巴的赶忙通禀:“大大大大……大人不好了,外头刘刺史派来了好些官兵来,说是老爷您毒杀圣上的公主和驸马爷,还说府内私藏什么金丝绣锦之物。他们来势汹汹,样子是特地来拿人的。”
床帐内,霜儿拂袖擦了擦光洁的额头,原本红润的小脸越发苍白,精神逐渐恍惚,在施完最后一针之后忽然两眼一翻栽倒在了地上。
陈峰望着怀里的佳人,李玲儿的气息已经平稳,方才霜儿的一番针灸将她体内的毒素引至指尖,顺着三针泄元针逼了出来。只是霜儿似乎体内有股力量突然变得十分狂暴,一股股青绿色的轻丝从她的眉心往外升起飘散融入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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