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御林压着胸口的怒气,故作沉着的低声讲到:“怀仁呐,你先将那女子请上来,倘若不是公主,一切都好说,若真是公主,你们就陪个罪,我帮过你周旋着点儿,还能保你门派安然。”脸上的神情乍看去,果然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赵怀仁留意着郭御林的表情微末,二人相交共事十多年,没有谁对谁是完全信任的,眼下也多留了个心眼儿。若是那女子不是公主,不就好办了吗?
“快去把少爷昨日请到府上来的姑娘请到这儿来。”
老管家是个洞察微末的行家,跟在赵怀仁身边这么久,自然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不一会儿功夫,老管家从门外戴了一名村姑打扮的女子进了门。恭声道:“老爷,姑娘带来了。”
“嗯?”郭御林望着那女子的神色,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面露不悦,斜撇了赵怀仁一眼。
李孝清只是抬眉望了那女子一眼,嗤笑道:“赵门主莫非拿个府内的侍女就想来糊弄我?”
这话叫老管家停在耳朵里,脸上露出一丝惊色,暗暗称这男子好锐的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赵怀仁背上冷汗直冒,向郭御林投去求助的目光。郭御林哀叹一声,压低声音劝到:“怀仁呐,你就别在玩心思,这位大人是专程保护公主,顾其安危的,他正是得了实证才来寻公主殿下,你可莫要把他真的惹恼了。”
“可是我那孽子昨晚已经把公主殿下给……给……哎……。郭大人呐,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呀,我这门派上上下下一千多号人命都系在她手里。”赵怀仁几乎是在哀求,知道事情是捂不住了,一颗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心,砰的一下跌入了故地。
“你就放心吧,皇室的人在乎颜面,若是文成能讨得公主的欢心,说不准还能攀龙附凤,有一番成就。”
“好好好,我就听你的,我亲自去请公主殿下。”
赵怀仁亲自往西厢房疾步走去,刚到门口,便听得见里头一阵甩摔瓷砸玉的哭喊声。这屋子里的东西有好几件是有些年代的古董,现在定是已经被那女子给砸坏了,赵怀仁脸上挂着一抹肉痛色,急忙让管家把房门的锁子打开。
亲自推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飞来一只瓷瓶,正对赵怀仁的脑门,赵怀仁心头大惊,赶忙侧身一躲。背后穿来“哎呦”一声痛呼,管家左手抱着那件瓷瓶,右手捂着额头的血口,跟了进来。
“哎呦,姑奶奶,你别摔了,别摔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赵怀仁张开双臂,挡在女子面前,哭喊着求到。眼下知道了她的身份,莫说是求,就是让他跪下,赵怀仁也不敢有半点的异议。
那女子相貌要比一般的村野女子多了三分野性,昨夜失了身,心中的怒气顿时引燃了她的天性。对着屋子的东西就是胡乱一通打杂,赵成文似乎颇为享受她桀骜不驯的模样,任由她泄愤,也不加阻止。
“咦?这门锁谁打开的?”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呵斥声,赵成文哼着小曲正走到门前,却看到门锁被卸掉了,顿时大恼,望着院子里的小厮喝问:“我的小娘子要是给跑了,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正在铲雪的小厮急忙停下手头的活计,跑到跟前低三下四的弓着腰垂禀道:“回三少爷的话,是老爷吩咐管家打开的。”
赵成文微微一愣,双手朝着房门推去,“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撞在两侧的柱子上。朝屋里望去,赵成文顿时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屋子里,赵怀仁张着胳膊拦在小娘子的面前,看上去仿佛小娘子不依,他在老鹰捉小鸡一般调戏这女子。
“爹……,你房里那么多妻妾还不够你玩乐,居然跑到这里来,连我的女人也要抢占!”到底是昨夜与那小娘子有了夫妻之实,赵成文早已将她视如别人不可触碰的东西,哪怕是他老子也不行。
赵成文气冲冲的冲进门挡在女子身前,张口就来了一句。
“啪……。”赵怀仁扬手就是一耳刮子狠狠的抽在了他左颊上,脸色气的通红,低吼一声:“你个逆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
“蠢事?”赵成文嗤笑一声,讽刺的望着面前的父亲,说:“这原来是蠢事?当年你把我娘抢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在做蠢事!直到她死的那一天,都没有迈出过苍梧派一步。”
赵成文是赵怀仁三十岁的时候抢来的一名换做夏禾的女子所生,直到他六岁那年,疯疯癫癫的夏禾跌入荷塘溺死了。自从那可怜的女子得了疯病之后赵怀仁便再没睁眼看过她,对于她的死甚至看做只是死了一只碍眼的苍蝇。
“住口。”赵怀仁听的他一番话,怒斥一声,甩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殷红的鲜血从嘴角往外直流。
那女子见老爷动了真火,吓得她小脸一白,刚刚举起的瓷瓶没能托紧,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这才将盛怒之下的赵怀仁意识到了此行来的目的,扭头望着地上的那只三彩花瓶,脸皮狠狠的抖了抖,却不敢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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